****,今兒個一早大頭說想吃蘑菇了,我尋思著叫上你,咱倆一會兒上燕山上採些蘑菇去!”
王氏感覺精神頭還不錯,就應了下來,“那成,正好幾個娃兒也愛吃,好一段兒時間沒吃過蘑菇了。”
李雙喜順著窗簾縫兒瞧見翠芬在水井旁刷碗,壓低聲音打趣王氏,“小姑子勤快,你這媳婦當的可真舒心!”
王氏撇撇嘴兒,“這話正經說錯了,她就是面兒上愛做個樣子,喜歡顧個周全,私下裡沒少在她娘跟前兒告黑狀,今兒要不是鐵富兩口子生了些事,還不得我和紅玉洗?”
李雙喜捂著嘴吃吃笑起來,“要我說,你也多學著些,光出力頂啥呀?那明面兒工夫做得好才吃香。”又問:“鐵富出啥事兒了?”
王氏搖頭,“咱們實在人可不興這個!”將手裡活兒放下,下炕擦了把臉兒,從小堂屋取了竹簍子進來,嘆了口氣,“說來可話長,還不是鐵富老在外頭野,一會兒再慢慢和你說。”
寶珠見她娘就要出門,心裡也跟著癢癢,來到這裡幾個月,還沒出過一回門兒呢,在炕上不老實地翻滾著,心想著:娘可要帶著我一起去呀。
王氏見了,笑著搖搖頭,“這臭女娃子一會子都離不了我!”
“嘿?”李雙喜抱起寶珠,“知道你娘要走了呀?娃兒真聰明!”又對王氏說:“不敢帶娃兒上山,才下了雨,山上路滑,毒蟲毒草多,萬一傷著了可不好弄。”
寶珠心裡發急,繃著小臉兒在李雙喜懷中伊呀呀呀地朝她娘伸出小手,王氏忙從李雙喜手中接過寶珠,美美親了幾口,對李雙喜說:“自從有了寶珠,我這整日裡出個門也掛心,以前生潤澤和潤生時心寬,倒還沒這樣掛心過。”
李雙喜也跟著下了炕,“你家寶珠原也聽話,不哭不鬧的,將來長大也是老實娃!”
這話王氏愛聽,咧著嘴兒喚來了潤生,叮囑著照看好寶珠,丈夫就在陳家門外的菜地裡施肥,有啥事也好知會,便揹著簍子跟李雙喜出了門。
燕山離村兒裡不遠,步行十來裡,再越過幾個小山包子就到燕山腳下了,往返也要不了兩個時辰,兩邊兒都是一望無際的農田,此時正值農忙,補溝渠的補溝渠,下種的下種,上肥的上肥,一路上倒也碰上不少熟人。
剛出村兒,兩人說話便放開了許多,李雙喜就著先前的話題說:“你方才你說起鐵富,我這正巧有個事要給你說呢。”
王氏心情好,嘿嘿一笑,“準兒不是啥好事。”
李雙喜湊近王氏,“今兒也奇怪,天不亮就沒瞌睡,我尋思著左右睡不著乾脆下地鋤草去,那時天還沒擦亮,我扛著鋤頭往地裡走,路過村兒東頭時你猜我見著誰了?”
王氏心裡好奇,問:“誰呀?”
“可不就是你家鐵富!”李雙喜撇撇嘴兒,“還沒走到錢家屋頭就看見你們家鐵富站在門口跟錢****拉拉扯扯的,可嚇我一跳!”
王氏臉色微變,追問,“錢家?你可看清了你人真是鐵富?聽見他倆說啥了沒有?昨兒個晌午,鐵富說去燕山打獵,****沒回來,爹今兒早還揍了他。”
“那當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是聲音也認不錯,錢****膩膩歪歪的扯著鐵富,倆人在門口嘀咕了好一陣子,我當時就沒想那多,鑽到牆根兒麥草垛後頭瞧了一陣子,倆人散了我才敢從門口過。”
王氏呸了一聲,“成日裡穿紅戴綠的,倒把我們家鐵富勾搭上了。”
“可不是!”李雙喜一皺鼻子,“外頭傳兩人相好也傳了好一陣子了,我估摸著你家陳鐵富夜裡一準兒上錢****家去了。”
王氏想了想,說:“真這樣說來,也不是小事,這要將來傳出去,爹和娘非得氣死不可,我回去還是得給我男人說一下。”
李雙喜點頭,“是得好好說說!那錢****兒前些年就鬧出好些個是非,我看鐵富媳婦為人也不差,你說說你家鐵富,真是豬油蒙了心,將來鬧大了,媳婦臉面兒子往哪擱呀?”
天氣好,陳翠芬便將寶珠抱去院兒裡曬太陽,寶珠窩在姑姑翠芬懷裡,心裡直彆扭。
她娘去採蘑菇,終究沒帶上她。眼巴巴等了幾個時辰了,寶珠心想著:這陣子也該回來了吧,姑姑對她雖然也不錯,可她還是覺得呆在娘懷裡頭舒坦。
姑姑翠芬也就十六七歲大,眉眼兒極像陳劉氏,娘倆長得像,說話做事卻不是一個風格,翠芬行事就比她娘柔和許多,小小年紀看著也穩重。
陳劉氏從堂屋出來瞧見寶珠在么女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