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從那邊走!”我指了指一個方向,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雖然下著大雨,但血符一成,即便被淋溼洇開也仍具效力。
而且,血符對惡降的吸引,絕對要比追魂降頭蟲的蟲血更加有效。
我剛跑出十來步,所有的喪屍刀手就都把我當成目標,舉著明晃晃的砍刀,以一種怪異的步伐向我跑了過來。
我暗暗叫苦,貌似老子現在沒有了殭屍的自愈能力,會不會被砍死是未知數,如果被這幫傢伙大卸八塊,卻還有清醒的意識,那他孃的才叫一個慘。
這時,天空中傳來隱隱雷動。
我已經顧不上想別的了,咬著牙,舉起鐵尺,向著迎面而來的刀手衝了上去。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晰。
隔著雨幕,刀手的表情並不猙獰,只是有著麻木,眼神也不冰冷狠辣,只有空洞。
雙方相距不足兩米,我猛然暴吼一聲,飛身躍起,兜頭砍向當先衝到的刀手。
就在我跳起的同時,頭頂忽然閃起了通透耀眼的白光,瞬間將天地間照得一片通明。
與此同時,遠處的海夜靈尖聲喊道:“安,小心!”
這當口我哪還管別的,怒吼聲中將鐵尺狠狠的砍在那個刀手的頂門。
因為用盡了全力,那人竟被砍的頭頂開裂,踉蹌著向後倒去。
一擊即中,我猛然伸展開蜷起的身子,一腳蹬在他傾斜的胸口,藉著一蹬之力,向後倒躍。
就在這時,天際的那道白光迅然而下,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就在我眼前轟然炸裂。
“我艹!”
看著雷電將衝到跟前的幾名刀手劈得像焦炭一樣,我不禁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這他媽是又遭雷劈了?!!!
是劈我還是劈喪屍啊?
我他媽幹什麼了我?
事實是現實現狀根本容不得我多想,雷聲還沒消停,頭頂就又再閃起了電光。
我無比委屈的、帶著滿心的悲憤、抱著被雷劈也要拉些個墊背的決心,飛奔向一側的喪屍刀手。
跑到跟前,仍是和剛才一樣,飛身跳起,砍向對方,然後蹬著對方的身體倒躍。
雷電交加,飛射直下,這次來的更急,幾乎是在我倒躍的一瞬間,擦著我的鼻尖劈在被我砍中的那個刀手身上,連帶著向前蜂擁的五六個刀手都被劈成了焦炭。
有了三次被雷劈的經驗,我已經逐漸掌握了技巧。
落地之後一頓不頓,立刻轉身飛奔向另一側的刀手。
這一次飛身跳起,我索性不用量天尺砍,直接在對方胸口一蹬就往後跳。
比起前一次,這次的雷電來的更加猛烈,我甚至聞到了自己的頭髮被燒糊的味道。
紅藍交錯的燈光由遠及近,我卻顧不上想那是什麼,竭盡全力的衝向最後一撥刀手。
霹靂震徹,雷動九天,這一次的雷電竟然將殘餘的數名刀手直接劈成了飛灰!
所有的喪屍刀手都喪身在雷電下,我卻不敢有片刻的消停逗留,只是一邊繞著圈的在雨中飛跑,一邊仰起頭往天上看。
大雨依然傾盆宣洩,電光雷聲卻已經消失隱去。
警笛聲大作,我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一咬牙停了下來,雙手支著膝蓋,側首看天,不住的喘粗氣,“姥姥的,我他媽招誰惹誰了?老天吃錯藥了?”
防備了半天,天上好像徹底沒了動靜。
轉頭一看,就見海夜靈和徐四寶僵立在不遠處愣愣的看著我。
四周圍,聞聲趕來的警車,頂燈閃耀不停,全副武裝的特警衝下車,看著眼前的一幕,也都驚愕不知所措。
眼見緩醒過來的海夜靈飛奔而來,我連忙擺手:“別過來,別過來!”
萬一再被雷劈,我可沒力氣照顧她了。
雷電沒有再次降臨,海老總終究還是飛撲進我懷裡。
兩人無言的在雨中相擁,彼此感受著對方身體劫後餘生的顫抖……
許久,兩人分開。
海夜靈上下端詳我一陣,忽然“撲哧”笑了,笑了一陣,把一隻白生生的手掌舉在我面前,“五個雷!姓謝的,你這是做了多大的虧心事,才會被五雷轟頂?”
我無語。
從在辦公室被雷劈開始,到現在可不正是五雷轟頂嘛。
我鬱悶,我糾結的不能再糾結了,我他媽到底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