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教授’驟然變得明亮銳利的眸子一對,心中不禁一凜,這哪是什麼鄉下老頭,瞧這氣勢、這酒量,莫非是兩個玄門高人?
“老人家,還沒請教……”
我剛問了一半,“嘭”的一聲悶響傳來,對面包房的大門猛地彈開了。
滿臉通紅的徐四海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紅著眼睛悻悻的左右看了看,狠狠的吸了口煙,又搖搖晃晃的走了回去,嘴裡罵罵咧咧道:“冷氣這麼差,還他媽做買賣呢……”
不得不提一下,為了保持一定的私密性,大廳的座位和包房之間是有著雕破圖風的。
透過雕花空隙,我們都看見把門蹬開的是徐四海。但是徐四海顯然喝多了,迷迷瞪瞪的沒看到我們。
由於整扇屏風都是鏤空的,距離越遠,越能輕易看到對面的情景。
在我們看到包房內情形的同時,包房裡的多數人也透過屏風看到了我們。
見正中主位的一應人都看著這邊,我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海胖子嘿嘿乾笑:“還愣著幹毛?都他媽打通了,你還能不過去打個招呼?”
無奈,我只能起身,對兩個老頭說:“二位老爺子,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們過去和熟人打個招呼。”
海胖子同樣是滾刀肉一塊,既然鬧情緒出來了,就不會再進去。
於是,我只好拉起立花正仁,各自拿起一瓶酒,繞過屏風進了包房。
大致掃了一眼,不禁暗暗咋舌。好嘛,這趟兩家人可來的夠齊的,但凡兩家的骨幹幾乎都來了。
我衝藍蘭和康銘那一桌點了點頭,沒見柳絮。
然後又向另外兩桌點頭示意。
和徐含笑目光一對,她居然毫不掩飾的衝我呲了呲牙,張口無聲的罵道:“蠢蛋。”
我頂著一頭黑線來到主桌,向除了不待見的那幾個人以外的所有人點頭示意,然後徑直來到海坤身前。
海夜靈起身,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柔聲道:“你說的朋友原來是立花?怎麼這麼巧,你們也選這兒?”
“一言難盡,碰上個難纏的二貨,折騰半天,忘了訂位置了。”
我吐了口氣,衝海坤點點頭:“二叔,一個朋友剛來國內,今天剛下飛機,所以……”
“夜靈跟我說了,呵,怎麼就這麼巧呢,早知道一起不就行了。”海坤本來有些緊繃繃的,這時稍顯輕鬆,指了指立花正仁,“這是你朋友?介紹下?”
“哦哦,二叔,你好,我叫立花正仁,是日本立花株式會社的現任執行社長,這是我的名片。”立花正仁放下酒瓶,把兩隻大手在褲子上搓了搓,從屁兜裡摸出錢包,掏出一張名片雙手捏著遞給海坤。
海坤看著名片猛地一挑眉毛,左手在椅子扶手上撐了撐,眼睛往旁邊斜了斜,終究還是沒起身,掃了我一眼,明顯屏著情緒的衝立花正仁點了點頭:“我是昨天才知道正道先生轉任旁職的,你是他的弟弟?”
“是的,立花正道正是家兄,他的身體不是很好,我以前不爭氣,不能幫他分擔,現在,我改正歸邪了,我試著回來幫忙!”
“改邪歸正啊!”我小聲提醒他。
海夜靈暗中拉了我一把,“渾身都是酒氣,你這是喝了多少?少說兩句吧。”
說著,向一旁的海東昇掃了一眼。
看來她還是顧全親情,怕我當眾發飆啊。
“你和小安是朋友?”海坤揚著一條眉毛問。
立花正仁搭住我肩膀,因為喝了兩瓶半白乾兒,說話有些含糊,也更加憨聲憨氣:“我們不是朋友!他,對我有救命大恩,按中國話說,我們,是過命的兄弟。”
話一出口,不光是海坤,海南島和一部分海家骨幹的臉色都露出一種很詭異的釋然輕鬆的表情。
身為海家老大的海東昇卻面無表情的看著捏在手裡的酒杯。
我用手肘捅了捅立花正仁的肚皮,小聲問他:“你還能喝嗎?”
“廢話,我說過,我是千杯不嘴(醉)!”
媽的,都大舌頭成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
“這位是夜靈的叔叔。”我給他介紹。
立花正仁表面雖然粗魯,其實情商還是挺高的,聞言二話不說,把老白乾兒抄了起來:“海二叔,海前輩,初次見面,我敬你,請多多照顧,我先乾為敬!”
看得出海坤已經喝了不少酒,聞言卻仍是抓起桌上的酒杯,和他的瓶子碰了碰,痛痛快快的一飲而盡,然後用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