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不像主城區那麼密集,環境類似於城郊。
車子停在一個綠化豐盈的路口,峳田野把著方向盤,顯得深沉糾結。
片刻,像是下定決心,咬了咬牙一拍方向盤,就要下車。
我啼笑皆非的拉了他一把,“只是一個葫蘆而已,用不著你出面。你只要告訴我是哪一家,我去要或者買也行。”
“那樣可以嗎?”峳田野問。
“一箇中國遊客想要帶個日本葫蘆回去做紀念品,不算過分吧?”我是看出來了,這個山田組幹部,除了他的特殊身份,就是個有些憨直的大叔,腦子不大會拐彎兒,只不過要個不值錢的東西,卻搞得像是委屈求全去賣身一樣。
峳田野想了想,給我指明瞭方向。
“我和你一起去。”徐含笑跟著下了車。
不得不說,這裡的環境比起峳田家要好的多,路兩邊雖然都是類似的二層小樓院落,但是間隔很大,放眼看去每家每戶都種植著綠蘿花卉,很有點鄉村田園風格。
漫步走在樹蔭下的小路上,身邊有徐小三這樣的美女陪伴,倒是愜意的很。
徐含笑邊走邊問道:“你有沒有把握把傷害芽子的混蛋揪出來?”
“這種事哪來把握一說?”我搖頭,“如果百曉生在,我可能更有信心,現在,只能是盡力而為。”
徐含笑頓了頓,說:“無論如何我都謝謝你能來幫我,芽子是個好女孩兒,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我皺眉:“徐含笑,作為朋友,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還是要鄭重提醒你,不要太意氣用事,特別是超出自己認知、不是自己能力範圍內可以掌控的事,絕對不要衝動,不要自以為是。我不想在有生之年失去你這個朋友。”
“如果上次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切,你這麼煩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難過個屁啊。”
徐含笑猛地停下腳步,一把拽住我,“吐口水,重新說!”
我汗,“開玩笑而已,不用這麼認真吧?”
“你會對海小三開這種玩笑嗎?”
我:“……”
不等我開口,徐含笑就狠狠甩開我,賭氣的大步向前走去。
我追上前,剛想哄哄她,卻已經到了峳田野所指的那座院落。
我指著院門上的木牌,“原來這戶人家也姓高島,你猜這家有沒有人名字叫‘搞到死’啊?”
徐含笑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想上前按門鈴。
我拉住她,搖了搖頭,“前院沒有,可能在後院,先去後面看看再說,萬一沒有合適的,那不是多餘嗎?”
兩人繞到後面,隔著院牆的鐵柵欄往裡一看,我登時一愣,緊接著大喜過望,“真是巧了,不光葫蘆找到了,連老槐根也有了。”
“老槐根?”
我指著院子角落一株半人高的粗壯盆景,“那是老槐樹的根做的,看樣子,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樹齡,有了它我就有把握把對方揪出來!”
徐含笑也是一喜,剛想說什麼,房間的後門忽然開了,一個短髮花白,穿著素色袍子,趿著木屐的胖老頭走了出來,隔著院牆看見我們,先是一怔,隨即皺起白眉大聲的用日語說了句什麼。
徐含笑微微蹙了蹙眉,然後堆起個笑臉用日語和他說了幾句。
老頭的態度起先是不友善的,但是架不住徐小三甜美的長相和軟噥的聲音,逐漸緩和下來。
老頭從一旁的花架上拿起一把小刀,指著葫蘆藤對徐含笑說了一句。
徐含笑急忙小聲問我:“要哪一個?”
我同樣小聲說:“自己割。”
徐含笑又笑嘻嘻的用日語和老頭說了幾句,聽口氣很有點撒嬌的意味。
老頭癟了癟嘴,用嗔怪小女孩兒的眼神斜了她一眼,開啟院門示意我們進去。
他把那把小刀交給徐含笑,指了指葫蘆藤,意思是你自己動手吧。
徐含笑向他鞠了個躬,又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把小刀交給我,“先割葫蘆吧。”
我接過小刀,向那老頭點了點頭,然後選中一個葫蘆,併攏左手四指,沿著葫蘆末端藤蔓的一側開始測量。
我手掌貼著藤蔓翻了四翻,蜷起尾指和無名指再翻一翻,剛要下刀,後門裡忽然響起一個女人冷森森的聲音,說的居然是流利的華語:“青葫蘆養鬼,十八指藤鬼通天,謝先生,你果然是玄門中人!”
這聲音來的突兀,說話的人不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