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一應的事物,其中就包括一部能夠在山裡通訊的無線電終端機,我們可以透過無線電接收器彼此聯絡。
山路越發難行,傍晚到達一個村落,車輛再沒法行進。我們合計了一下,決定先在村子裡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徒步進山去芭蕉灣。
這個名叫貓耳村的村寨已經很荒僻了,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旅館,按照蕭二的江湖習性,本來是想花錢借宿的,沒想到蘇鏡卻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戶侗族人家。
這戶人家對她很是尊重,這不免讓我對這位女先生又多了幾分好奇。
要知道‘先生’這一稱呼可不是隨便亂用的,蕭大和蕭二都是古稀老人,而且是江湖大豪,卻尊稱蘇鏡先生,這就有點不大好理解了。
這次除了我、丁浩、蘇鏡和受小翠拜託專程跟來的張瞎子,蕭二先生還帶了八個蕭家子弟。
直到圍著火爐吃晚飯的時候,我才逐一認識了他們。
這八人都是蕭家後輩門人中的好手自不必提,讓我覺得可樂的是,其中一個身材頎長,長相彪悍不失俊朗的青年,居然就是馮戰。
蕭安安剛回國,不準備再出去,她那個年紀,自然免不了春心萌動。人和人交往都是先看外表的,馮戰是蕭二最出色的徒弟,無論外形還是手底下的功夫,在蕭家子弟中都是出類拔萃的,也就難怪蕭安安剛回來就和他黏糊上了。
馮戰和蕭安安在外形和身份上還是很匹配的,可惱的就是張瞎子那張破嘴,硬是用一套‘竹筷和竹筒’的形容,弄的馮戰不願和蕭安安沾邊了。
要說這可真不算小事,往大了說,等同是他張瞎子用一句話拆散了一段姻緣。要麼怎麼說,連小翠都對張瞎子、張老狗三搖其頭呢。
山中農戶雖窮,但房子是不缺的。
蕭二倚重我,晚上硬是給我騰了個單間,他和一眾蕭家子弟擠通鋪。
我知道他是真性情,也就沒推拒。晚上喝了不少這戶人家自釀的燒酒,簡單洗漱完,我便倒進床裡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這輩子最難忘、最詭奇的一幕。
我竟不知何時下了床,站在床邊,而床上,竟然躺著一人,只一眼就認出,那人是我!
“我……我艹!”
我驚愕的合不攏嘴,不自禁的感到一陣巨大的恐慌。
難不成老子已經死了?
我特麼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在這小山村裡翹辮子了?
“謝叔。”
低頭一看,就見蛋蛋仰著頭,兩個小圓眼純潔無暇的望著我。
有‘熟人’在側,我稍許冷靜了些,俯下身仔細去看床上的傢伙,頓時先鬆了口氣。
胸口起伏的很穩定,呼吸也很平穩,看模樣我是睡著了。
可……可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我想捏自己一把,確認這是不是在做夢,哪知道手指在腰間一錯,竟然抓了個空。
我驚詫的發現,我居然碰不到自己。
我越發懷疑這是在做夢,可這種難以形容的離奇處境又清晰的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夢境。
我試著去拉蛋蛋的小手,居然一把就抓住了。
“蛋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迷茫的問道。
蛋蛋愣了一下,看看床上的我,又抬頭看著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搖了搖頭。
“我死了?”
蛋蛋又搖了搖頭。
“生魂離體!”猛然冒出的想法讓我更加惶恐起來。
蛋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居然又搖了搖頭。
我徹底抓瞎了,也是真慌了。
強迫自己冷靜,胡亂想了想,我覺得我應該先找人確定一下我現在究竟是怎麼個狀況。
找誰呢?
想來想去,附近也就只有蘇鏡還算深不可測,說不定她能給個說法出來。張瞎子雖然也有兩把刷子,可為人太不靠譜,還是找蘇鏡。
我拉著蛋蛋抬腳就往外走,步伐急了,一個沒收住,腳比開門的手快了半拍。
只這半拍,我又嚇得一蹦。
因為,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腳穿過了門扇,伸到了外頭。
這會兒我的腦子已經徹底混亂了,顧不上多想,乾脆穿門而過,直奔木樓的二樓,蘇鏡的房間。
山裡的村子還是很原始的,還沒有通電和自來水,但是蘇鏡房間的門縫下卻透著一縷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