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無不言,原來張瞎子和她同樣通曉算術,卻非一脈。張瞎子並非天生是瞎子,一雙招子被廢,實乃是禍從口出。
具體是闖了什麼禍、被何人挖了眼睛、和小翠又有著怎樣的情愫,就不必多說了。
只能說張瞎子這人很不著四六,雖然有著獨門絕技,但絕不是個穩重踏實的人,換句話說就是……他是個天生的闖禍胚,最大的本事不是能聞味識人,而是能無事生非。
小翠不否認年輕時曾對他動過情,但也直言,就算沒有為先生斂財的使命,也不會和張瞎子有結果,因為這樣的男人實在不是託付終身的物件。
到了第四天頭上,蕭大先生雖然仍是需人攙扶才能顫顫巍巍走路,但精神明顯好轉更多。中午蕭二讓人在正廳擺酒設宴,正式對我們表示感謝。
席間二老似乎有話說,但都忍著沒說出來。
直到散了席,廳裡只剩寥寥幾人,有家人奉上茶水,蕭大先生這才猶豫著說道:“謝兄弟是豪爽人,有些話,我就不繞彎子了。”
我一激靈,忙說:“兩位老哥哥,咱處了不是一天半天了,我說的真是實話,我師父真沒教我功夫,我這兩下子就只能和街上的混混對付對付,蕭二哥你讓我一隻手、一隻腳我也打不過你。”
我本來是尊稱二老的,但老哥倆江湖風骨重,硬說他們和華正雄平輩論交,和我也只能互稱兄弟,沒辦法,我只能管兩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叫老哥。這一來憑空高了一輩兒,出來進去多半蕭家子弟,包括蕭安安都要叫我世叔,管海夜靈叫嬸兒。最奇葩的是丁浩,硬是不再喊我名字,一口一個‘叔’喊的比誰都親,估計丫是琢磨著認個陰差當叔叔能多活個十年八載……
蕭二擺手道:“兄弟,你僅憑我們老哥倆和正雄有些交情,就肯仗義出手救治家兄,如此重情重義,我們哪還不相信你說的。我們……我們實在是還有一件事,想要勞煩兄弟你出手相助。”
我一聽不是比武,鬆了口氣,“您有話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蕭大沉吟了一下,沉聲說:“兄弟,實不相瞞,我變成這樣,實在是因為我大閨女身染奇疾,無藥可醫,我急火攻心才會中風。”
“你大閨女也病了?”我暗暗皺眉,我又不是郎中,就算看了蠱母手冊,卻多數未曾實施過。總是一半靠手藝,一半碰運氣,這算怎麼回事?那我不真成了蒙古大夫嘛。
蕭安安猛地站了起來,急道:“爸,二叔,我姐病了?那你們怎麼不讓我見她呢?”
見蕭家二老相顧慘然,我也懶得多說,起身道:“帶我去看看吧,還是那句話,能幫忙一定盡力而為,不能幫我也就直言不諱。”
蕭大蕭二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丁浩這幾天一直伺候在師父蕭大左右,這時想要跟著,卻被蕭大擺手製止,讓他把自己扶進輪椅,由蕭安安推著和我們直奔後院。
一進後院院門,我猛地抽手拉住海夜靈停下了腳步。
轉眼看向蕭大蕭二,“兩位老哥是真不知道,還是刻意瞞著我?”
二蕭同時一震,蕭大一把拉住我手腕,顫聲道:“兄弟,你果然是奇人異士,我老蕭總算沒看走眼!”
蕭二雙手抱拳,向我作了個揖:“謝兄弟,不是我倆有意隱瞞,實在是有些事難以當眾啟齒,還請兄弟恕罪。”
緊接著,聽蕭大一解釋,我才明白過來。
敢情給他針療那天,為了讓蕭安安噤聲,我指使牡丹附在了她身上,雖然短暫,旁人的注意力也被蜂窩吸引,但這一異狀卻沒逃過蕭大先生的眼睛。
蕭大大半生行走江湖,也曾見識過一些個陰陽詭事,見狀心中起疑,過後就私下向徒弟丁浩詢問此事。
丁浩雖然是個怕死鬼,但卻真的尊師重道,師父一問,他也不得不說,只是隱瞞了‘陰差’一事,只說我通曉陰陽玄術。
蕭大沉痛道:“平平自打兩月前從外面回來,就變得不大正常。本以為她是染了病,可請來蘇先生一看,才知她是中了邪。蘇先生雖然醫術高明,也通曉些陰陽之術,但卻束手無策。我們暗中找來那些個和尚道士,有些個是矇事的,淨說些不中用的,被老二趕了出去,有些真有名望的,見到平平卻是掉頭就走,臨走只說一句‘速速土葬,否則必成妖孽’!”
“謝兄弟,你既通曉蠱術,又得窺陰陽,所以……所以我們就想讓你幫忙給平平看看。”蕭二再次抱拳拱手,卻也一臉悲慼,喃喃道:“從呱呱墜地看著長大的閨女,我們……我們怎麼忍心把她活埋?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