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夜靈一手挎包,一手抄兜,挎著包的手也變得焦若木炭。低領衫領口露出的脖頸,同樣一片焦黑。
想到她的特殊體質,我不禁苦笑,“總,你真的不該來。”
海夜靈狠狠瞪了我一眼,“其它的回頭再說,先把眼前的事處理了。”
我上前握起她一隻手,託在手裡看了看,“我還是先處理你吧。”
藍蘭臉色一變,“靈姐也被……”
我直視她,正色道:“蘭,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在其位就要謀其政,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該忘記自己的職責,不應該明知山有虎,還把這麼一大塊肥肉送到老虎嘴邊上。”
“你說誰肥?”海夜靈怒視我道。
我:“……”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
我讓邊隊以警察身份臨時借了間病房,說先做法替他們驅除體內的火煞。
“師父教了你驅除火煞的方法?”不明內情的藍蘭問道。
我點頭,對老白說:“張真人說了,龍虎山去火的法子傳男不傳女,帶她出去溜一圈兒先。”
老白撇撇嘴,把不忿的藍悟能領出去了。
看著左手攝魂戒,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把海夜靈拉到身邊,默唸起釋魂咒。
“我餓了。”黑煞小胖現身。
我把海夜靈攔在身後,低著頭擰眉看著他。
小胖子居然是吃土鬼?可我怎麼覺得他什麼都能吃,就是沒見他吃過土呢?
五行邪煞要都是他這副德性,也沒什麼可怕的嘛。
“他怎麼胖成這樣啊?”海夜靈失笑道。
我一驚,回身抓住她的手臂,“你怎麼能看見他?”
海夜靈雖然是鬼儡之身,卻是看不到鬼的。人只有三種情形下才能看見鬼,天生陰陽眼,利用法物臨時開鬼眼,再有就是將死之人……
見我神情緊張,呼吸加重,海夜靈抿了抿嘴,把兩隻手舉到我面前。
我見她兩隻手裡各捏了一片樹葉,頓時長長鬆了口氣。
“是蘭給我的,她說這是百年槐樹葉,用來擦眼睛,就能見到鬼。”海夜靈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搖了搖,“是我讓她教我開鬼眼的法子的,你可別怪她!”
“神經,見鬼很好玩嗎?”
海夜靈眼睛一瞪,“誰讓你沒經過我同意就辭職?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自保、為了防止萬一!”
見我仍舊板著臉,她抬手指了指小胖子,“如果鬼都長成這樣,那是挺好玩的。”
我被她嬌憨的模樣和故意撒嬌的聲音逗的繃不住了,不過還是強忍著笑說:“你可別被表面迷惑,黑煞鬼僅次於紅衣白兇,可是狠角色。張啟清說的你也聽見了,他還是吃土鬼呢。”
“我吃飯,不吃土,土太難吃了,吃下去肚子疼。”小胖子可憐巴巴道。
“肚子疼?”我和海夜靈對望一眼,都覺出些不尋常的滋味,貌似這小傢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自從把小胖子帶回來,我似乎還沒和他好好溝透過,他雖然是鬼,可是看上去只有五六歲,這對他來說貌似很不公平。不過我也知道,現在可不是互相瞭解的時候。
我蹲到他面前,撫了撫他的小腦袋,指著一旁滿臉疑惑的邊隊長,“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東西可以吃?”
邊城雖然看不見小胖子,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你……你在跟誰說話?你想幹什麼?”
小胖子看了他一眼,回過頭有些為難的對我說:“師父說過,我們不能害人,我只能吃他身上的火串串。”
我點點頭,他說的師父應該就是杜鵑的父親,養鬼人杜喪了。
看來任何事物都有著兩面性,養鬼未必為禍,有些人可就……唉。
想到杜喪、杜鵑一家的遭遇,我暗暗嘆了口氣。
謹慎起見,我又問小胖子,“火串串是什麼東西?”
小胖子憨態可掬的把一根手指搖了搖,“火串串就是火串串,吃下去辣辣的。”
我:“……”
張啟清把吃土鬼形容的那麼可怖,我實在不放心就此讓他展開行動。
可是我能容忍邊隊和康銘‘變成木炭’,卻一秒鐘也不想看見海夜靈變得和他們一樣。
我咬咬牙,又指著邊城對小胖子說:“胖啊,你去把他的火串串吃了,不過千萬不能傷害他。”
我準備先拿兩個警察做實驗,確保無誤再替海夜靈除火煞。
小胖子很乖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