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的痛楚令我不至於完全喪失理智,讓我在清醒與混沌間徘徊不定。
我曾有過一次嗜血的衝動,不過遠沒有這次強烈。
我感覺渾身的傷口都在止不住的發癢,這種奇異的麻癢感覺致使我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對抗那種詭秘的飢餓感。
“快出去!”我翻身趴在床上,張嘴咬住枕頭的一角。
尖銳的獠牙輕易就刺穿了枕頭,穿過裡面填充的鴨絨從另一端鑽了出來。
“安……”
“出去!快!”
我自問在多數情況下還是比較有自制力的,但如今的感覺已經不是自制力能夠阻擋的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狂暴,不光是身體的需要,而且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毀滅欲等一系列複雜難明的慾望組合而成的渴望。
我根本不敢回頭,因為只要再看一眼身後的女人,我就一定會佔有她,並且是多方面的佔有,我會毫不猶豫的吸乾她的血。
開門聲傳來的同時,蘭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靈姐,粥夠不夠?不夠鍋裡還有。”
“你先出去!”海夜靈急道。
關上門的一剎那,我猛地回過頭,死死的盯著房門。
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這種無法自控的狀況?
粥!
我回過頭看向桌上的粥碗,難道是粥有問題?
事實是身體的需求和崑崙木珠的對抗帶來的折磨令我再也無法冷靜思考。
傷口麻癢的感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膨脹欲裂。
感覺像是從四肢百骸中鑽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妖邪而強大之極。這股力量在身體裡亂躥,似乎想要找到突破口衝出去。
“噗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彎曲的手指扎進床墊的同時,我身上的衣服開始崩裂。
不經意間,斜眼瞄到一側的鏡子,就見我渾身的衣服和包裹傷口的紗布都碎裂成布條,從弓屈的身體上滑落下來。
被刀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全身的肌肉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鏡子裡,我的眼睛全然變成了紫色,光彩熠熠,璀璨如紫色的星。
肌肉膨脹到了極限,體內的那股力量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在這股力量的催使下,我眼睜睜的看著脊骨從後背鼓了起來,像一條嶙峋的龍骨一樣攀附在背上。
與此同時,兩扇的肋骨也開始向外擴張,帶動胸腔急劇的漲大。
空氣透過口鼻急湧而入,體積龐大到肺部已經裝不下了。
我感覺自己就快爆炸了,可這時我仍然不能自控。
隨著氣流的繼續湧入,腫脹的肺部開始發沉,彷彿集聚在那裡的氣體開始凝結成固體。
與此同時,又有一些極輕、極純淨的氣體滲出肺葉,向著身體的各處迅速擴散蔓延。
這種精純的氣體被每一個細胞貪婪的吞噬,身體的痛苦有了一定程度的緩釋。
我並沒有因此而輕鬆,因為隨著痛苦的緩釋,嗜血的慾望反而更加的強烈,以至於我猛然回過頭,死死的盯著房門,開始慢慢抬起身子。
崑崙木珠像是感覺到我即將失去控制,緊急關頭,竟叩擊燃燈銅鈴,發出急劇的“噔噔噔噔噔”的聲響。
下一秒鐘,燃燈銅鈴像是化作了地獄裡淬鍊惡鬼的千鈞火錘,夾帶著紅蓮業火狠狠的在我胸口作出致命一擊。
膨脹到極限的胸腔在這一擊之下,猛烈收縮。
“噗!”
我上身猛地仰起,一蓬濃稠的汙血噴了出來!
胸口恢復輕鬆的同時,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我癱軟的撲在床上,意識再次陷入了迷茫……
“安,安!”
聽到熟悉的呼喚,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海夜靈絕美的臉孔近在咫尺,惶然的看著我。
感覺衝動消失,力氣也比之前充盈了不少,我抬手摸向嘴邊。
海夜靈道:“沒事了,你變成人樣了。”
如果是在平時,她這麼說,我一定少不了和她打嘴仗。
因為她這話說的實在不中聽,就像唐僧在‘嬌嗔’:“悟空,你又變成人樣來嚇為師。”
可是,現在我雖然恢復了力氣,卻不能反駁。
昏迷前,鏡子裡的我,的確不像是個人,說的好聽點,就像是一隻人形的上古兇獸;說不好聽,那就是一隻怪物。
我翻身坐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血跡,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