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人翻了過來,一把扯下他臉上的口罩。
這是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又黑又瘦的男人。此刻正兩眼緊閉,嘴裡不斷向外吐著白沫。
“發羊癲瘋了?”老白趕上來問。
我搖頭,“不像,倒有點像是縮骨龍說的吸`粉吸過了頭了。”
“艹,敢情又是為了毒資傷人劫財,這些人真他媽是扶不上牆的畜生。”
“好像不大對啊,癮君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
正說著,那人忽然劇烈的狠抽了兩下,緊咬的牙關猛一張,“噗”的噴出兩蓬血沫子。緊閉的雙眼猛然張開,向上翻了兩下,竟然就此不動彈了。
“死了?!”老白有些慌了。
我看了看那人擴散的瞳孔,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怕什麼?這和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老白忽然一把拉著我蹲在了地上,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也不說話,抬手指著一處示意我看。
順著他的手指一看,我嚇了一跳。
一棵大樹的後面,正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從地底下往外鑽。
大雨磅礴,從我們的角度看過去,實在看不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老白小聲問我:“你也看見了。”
我緊張的點點頭。
等到那白花花的東西從地下全部鑽出來,兩人都看傻眼了。
那就是個沒穿衣服的女人!
隔著雨幕看清那女人的樣子,兩人更加驚愕不已,這女人居然就是那個會咬人的怪乞婆!
她全身一絲不掛,臉上有著一種很不正常的紅暈,鑽出來以後就站在原地左右張望,表情很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該去哪裡一樣。
我和老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驚恐。
從地下鑽出個女人……難道那乞婆是傳說中的殭屍?
怪不得她會咬人了。
乞婆茫然的眼睛忽然一亮,直接就衝我和老白藏身的草叢過來了。
我大吃一驚:“糟了,她發現我們了。”
“不怕!看我的!”老白把中指送進嘴裡,“咔嚓”一口咬破的指尖,咬著牙用血在手心裡畫了個‘卍’字元,“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我點點頭,抓起他咬破的那根中指使勁擠了擠,也在手心畫了個‘卍’字。
“我艹,你怎麼不用你的血!”老白疼的呲牙咧嘴。
“你胖,血多嘛。”
我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乞婆,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回頭問老白:“用血符對付殭屍,這能管用嗎?”
老白一愣,隨即露出駭然的神情,邊把手在衣服上抹邊罵道:“我艹,忘了殭屍是吸血的,是不能用血符的,聞到血腥味她會發飆的!”
我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咬咬牙,就想出去跟她拼了。一個女殭屍而已,怕個毛啊。
我正想起身,忽然,剛才那棵樹下面又躥出一個穿著黑色雨衣,戴著口罩的人。緊接著又跳出一個。
兩個黑雨衣一眼就看到了正踉蹌往這邊走的乞婆,立刻凶神惡煞般的追了過來。
這會兒我和老白都知道這女的不是什麼殭屍,也不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那樹後面估計是有什麼暗道地洞之類的。
老白是看不得女人被欺負的,當場就要衝出去。
我拉住他,衝他堅決的搖了搖頭。
我可看見了,兩個黑雨衣手裡拿著的可是電棒。被電上一下,當場就得不省人事。這樹林說大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妖異,真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怕是要萬劫不復也未嘗可知。
兩個黑雨衣很快就追上了乞婆。
那乞婆果然是看見了我們,張口想向我們求救,可是隻喊了個“救”字,就被其中一個黑雨衣將電棒頂在她後腰上狠狠的電了她一下。
那電棒的威力超出了我的想象,黑雨衣按下電門的那一刻,乞婆就像是被電到的魚一樣,猛地一挺身,竟然被電的彈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這時另一個黑雨衣趕了上來,見狀竟然狠狠給了頭先那人一拳,罵道:“白痴,你把她電暈了,誰來辦事?”
電倒乞婆的黑雨衣像是被打懵了,愣在那裡半晌沒回應。
“媽了個巴子,都加大藥量了,她居然還有意識跑出來,看來這倆娘們兒也用不長了,必須得重新再找人了。先把她弄回去再說。”
兩個黑雨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