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海夜靈被別的男人摟著,不知道怎麼,我的心就好像被剛才那條蜈蚣狠狠咬了一口似的,有點……反正不怎麼舒服。
不過,我很快平靜下來,衝她點點頭,笑了笑。
海夜靈先是一怔,不自然的把身子往邊上側了側,似乎想擺脫那個男人的手,但是最終也沒那麼做。
我把煙從嘴裡拿下來,在面前扇了扇風,衝那個中年男點點頭,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腳步聲在身後漸漸遠去,隱約聽見海東昇笑著說:“他叫謝安,是夜靈的助理跟班。”
“媽的,助理就助理,加個跟班兒幹什麼?”我不忿的在心裡罵了一句。
一根菸抽完,包房的門開啟,石頭探出頭,喊我進去。
包括硬漢子樸哥在內,所有人都臉色灰白,眉頭皺的緊緊的。
曉丹用兩隻手捂著嘴,驚恐的看著桌上已經蓋上蓋子的大飯盒。
肖老闆仰面躺在椅子裡,雙眼緊閉,胸口卻仍然有起伏,像是睡著了一樣。
老白一邊往包裡裝東西,一邊對我說:“還好,進到他腦子裡的蠱蟲還只有米粒那麼大,不至於要他的命,不過過後他肯定會變得有點健忘,嚴重的話,會像老年痴呆一樣。”
把東西收好,他對豔姐說:“現在蠱蟲被祛除,色降也解了,你們家老肖不會再迷戀曉丹了。不過他損耗的陰元是找不回來了,等他醒了,弄點兒黃精、淫羊藿、人參什麼的給他補補吧。”
石頭問他:“可以收錢了嗎?”
豔姐紅著眼睛,深吸了口氣,脫力似的向一旁的沙經理揮了揮手。
沙經理馬上從包裡取出三捆鈔票恭恭敬敬的放在我們面前,“這是尾款,三十萬,您幾位收好。”
然後又壓低嗓子對我說:“兄弟,你以後再也不會看見沙金寶了。”
豔姐拭了拭眼角,“你們先走吧,等老肖醒過來,我再擺酒謝你們。”
說完,她看向曉丹,眼中露出一抹凌厲的殺意。
曉丹嚇得猛一哆嗦,求助的看向我和老白,帶著哭音道:“你們……你們說過要幫我的……”
我嘆了口氣,現在可以確定,她真的對一些事懵懂不知了,對男人的攀附,甚至是剛才的挑釁,只是一個膚淺的風塵女子自然行為的顯露。
現在肖老闆蠱毒除了,她沒了庇護傘,豔姐絕對不會放過她,估計我們前腳走,後腳豔姐就會讓人把她挫骨揚灰。
老白把錢裝進包裡,衝曉丹勾勾手指,“你跟我們走。”
“憑什麼?”豔姐拍案而起。
女人中她算是很能隱忍的了,這會兒聽老白要帶曉丹走,壓抑的怒火和仇恨同時爆發了。
我和石頭也問老白:“幹嘛要帶她?”
我們都是普通人,就算有幾分熱心腸,也不至於覺得拯救一個渾身蠱禍的風塵女人有什麼意義。
老白翻了個大白眼,說:“你以為我想帶她走?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嗎?她是蠱屍,用行話說就是蠱皿,用苗家蠱師的土話說就是養蠱的罐罐兒,用降頭師的說法,她就是降源……”
見他越說越激動,我忙擺手攔了一下,“說重點。”
“媽的,重點就是,我們替老肖解了降,想害老肖的人肯定透過剛才那隻鳥知道了,降頭師和養蠱人都是小心眼兒,我們讓他達不到目的,他一定會找我們報仇的。必須把降源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才能想法子應付嘛!”
我和石頭一起點點頭,我糾正他道:“是你這個蠱母傳人解了色降,和我們倆沒關係。”
石頭點頭:“就是。”
老白很惡毒的瞪了我倆一眼,轉頭對豔姐說:“你那五十萬不是想買我們哥仨的命吧?”
豔姐到底對我們心存感激,最後還是同意了讓我們帶走曉丹。
出門的時候,石頭跟在我身邊說:“你是沒看見剛才的場面有多噁心,姓肖的嘴巴里、耳朵眼裡全都往外爬蟲子。那些蟲子有大有小,還拖著一條長尾巴,噁心死人了。”
“蟲子呢?”
“被癩蛤蟆給吃了。”
“癩蛤蟆?”
石頭指了指老白,“丫還有個飯盒裡裝的是一隻三條腿的癩蛤蟆,跟特麼牛蛙似的那麼大,蟲子一鑽出來,就被蛤蟆搶著吃了。最後連那條把蟲子引出來的蜈蚣都被蛤蟆給吃了。”
老白回過頭瞄了我們一眼,“蠱本來就是毒蟲毒物互相蠶食的結果。我包裡還有條金環蛇呢,你們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