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鍊是我以前送給張蕾的那條,後來在孟剛家從她的屍體上找到的。我自問不算優柔寡斷,但是某些殘留的情愫令我一直沒有丟棄這條項鍊。
進出我辦公室的人,似乎都沒有偷一條几千塊的項鍊的動機,可實際是,有一個人似乎有著絕對的理由拿走這條項鍊。
或許就是那人令我喪失了殭屍的自愈能力……
我寧願相信自己想多了、想錯了……她不應該回來的,更加不應該用這種方法提醒我什麼……
下班的時候,某人執拗的跟著我進入電梯,跟著我來到地下車庫,手裡捏著車鑰匙,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破面包,連頭頂的那顆‘叉燒包’都透露著不可置信。
很快,這種不可置信變成了鄙夷,“怎麼?學人家裝低調啊?”
我一隻手託著另一隻手,一隻手託著下巴,一言不發的看著這個‘盡責’的貼身保鏢微笑不語。
“什麼意思?看我不爽?”徐含笑呲牙一笑。
我仍然沒說話。
徐含笑額頭微微冒汗,咬著嘴唇把鑰匙捅進車門上的鎖洞,埋頭就要往駕駛室裡鑽。
“你是來保護我,還是來送我一程的?”我揉了揉鼻子。
徐含笑無語。
“你確定你會開手動檔嗎?”
徐含笑繼續無語。
我笑著搖頭,“別任性了,回家吧……”
話音未落,就聽見面包車發動的聲音。
“別……”我剛喊了一個字,就聽“砰”的一聲,車頭頂在了牆上。
“你有病啊?停車不摘檔位?”徐含笑驚魂未定的瞪著我。
我看著撞扁的車頭嘆了口氣,虛弱道:“這車沒手剎。”
“那……那現在怎麼辦?你還有沒有別的車?”徐含笑問。
我嘆了口氣,沒理她,掏出了震動的手機。
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我點了接聽,隨手又點了擴音,一邊等待對方開口,一邊檢查車子的損毀狀況。
“喂,七爺,是我,邊城。”
“這……這是你的手機號碼?”我詫異的問道。
邊城道:“不是,電話是我借的。七爺,有差事了。”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可是想到姐的迴歸,便消除了幾分不耐煩,“說吧。”
邊城把狀況說了一遍,然後報給我一個地址。
掛了電話,轉眼就見徐含笑正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你剛才在和誰通電話?電話那邊根本就沒聲音!”
我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邊城現在是鬼,如果不刻意現身顯聲,他說話普通人是聽不到的。
我跳上車,試著發著了車子。
徐含笑竟也跟著上了副駕駛。
“大小姐,我沒有時間和經歷陪著你任性,我現在有正經事要做!”
徐含笑有點委屈卻依然倔強的咬了咬嘴唇,“你的車我會賠,但我的工作是保護你,我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我索性不再理她,開著撞癟的麵包出了車庫,徑直來到邊城給的地址。
這是一棟位於郊區的老舊的廠辦大樓,截至昨天還在正常使用,可這會兒除了外面停著一輛警車,整棟大樓顯得陰沉沉的。
我看著大樓嘆了口氣,從手套箱裡翻出把手電,從包裡拿出量天尺別在腰裡。
“你要幹嘛?”徐含笑問道。
“你不用管,現在你慢慢開,把車開去修理廠,修理費你出。”
“不行,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我終於忍不住爆發道:“徐含笑,你夠了!你年紀不小了,別不懂事!我不是開託兒所的,我很忙,沒工夫哄著你玩!”
“我更加沒時間!”徐含笑紅著眼睛衝我吼道,“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沒時間陪你玩兒!”
我怒極反笑,點點頭,側身從手套箱裡拿出老白留在車上備用的一瓶屠牛淚,拿到她眼前,“你想跟著我?好,這裡是牛眼淚,把它滴在眼睛裡,滴在眼睛裡你就能看見鬼,但是你最好給你家裡人提前打個電話,免得你掛了以後他們又把帳算在我頭上!”
“鬼?”徐含笑一怔,下一秒鐘,毅然的在每隻眼睛裡滴了一滴屠牛淚。
“好,你想死誰還攔著不成。”我是真來氣了,邊城說情況緊急,我不願再為了這麼個倔強執拗的令人惱火的千金小姐耽誤時間,跳下車,快步向大樓走去。
邊城在電話裡說,今天凌晨這棟大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