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小浩,還是怕我收拾你?”丁光前冷冷問道。
我笑了,笑得很肆無忌憚。
在我發笑的同時,袁靜深深的嘆了口氣,小聲說了句什麼,我依稀聽見好像是‘他們如果在就好了……’
笑罷,我淡淡道:“方便的話,把所有人都先遣散吧,屍體暫時不能下葬。”
老白和木棉趕來的時候,丁家祖宅只剩下寥寥幾人。藍蘭沒有來,她現在又做了警察,沒有上級命令,堅持留守在海夜靈身邊。
被丁浩帶著檢視完丁義的屍體,回到前廳,木棉擰著眉頭問我:“師父,這件事咱們非要管嗎?”
我看了丁浩一眼,點了點頭。
丁祖耀皺著眉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根菸道:“還是你們先說說,是什麼時候、什麼人發現他死的吧。”
丁光前沉聲道:“三天前,是我發現的。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那裡,就已經那樣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和什麼人頻繁接觸過?”我問。
丁祖耀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小義……這孩子從小就性格乖張,頭些天,因為賭輸了……”
說到這裡,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我見他一蹶不振,連新加坡的工作都辭了,就讓他帶人回這裡打掃,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丁家人都要回鄉祭祖。
小義享受慣了,哪住得慣這鄉下老房子,再加上心情不好,回來看了一眼,就只留下傭人打掃,自己跑去市裡住酒店。每天連門都不出,除了喝酒,就是找女人。直到三天前的下午,我在省裡開會,我大哥先回來,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那就對了!”木棉冷笑,“倒黴就倒黴在找女人上了!”
丁光前到底是大人物,對她的態度也不以為意,轉向袁靜問道:“小袁靜,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被人用屍油借命的法子取走了壽元,是被人殺死的。”袁靜揉了揉鼻子道。
“切,如果是單純的用屍油法借命,那倒是簡單了。”木棉不屑道。
老白道:“我剛才用龍虎山的三清符籙試過,他好像不光是失了壽元,而且魂魄也已經消散了。”
“沒消散,還在!”穆棉篤定道。
“木棉,別賣關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其實我得出的結論和老白差不多,只覺得丁義的狀況非比尋常,具體如何卻不明瞭。讓木棉來,實在是因為這個曾經的太平道女道士,精通各種偏門左道,尤其擅長借命之術。
“是,師父。”木棉恭敬的衝我點點頭,卻暗中朝我使了個眼色,向丁光前問道:“你們應該已經試過要挪動屍體了,之所以還讓死屍待在原處,是因為他很重對不對?”
丁浩點頭道:“他的身子好像被灌了水泥一樣,四五個人才能把他抬起一點,而且,身體到處都硬邦邦的,感覺稍不留神,摔在地上就會摔碎似的,想把他放平都不行。”
木棉點點頭:“那就對了,那是因為害他的人惡毒的很,不光要他的命,還把他的魂魄用邪法封印在靈臺內,要讓他永不超生。要想他能入土為安,只要用這個扎破他的靈臺便可。”
說著,取出一根黑色的木釘出來。
乍一見木釘,老白驀地一愣,剛要張嘴,我拉了他一把,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就這麼簡單?”袁靜疑道。
“不然你以為呢?”木棉反問了一句,把木釘遞給丁浩,“把他眉心戳破就行了。”
丁浩接過木釘,看向父親和大伯。
丁光前揮了揮手,無力道:“去做吧。”
過了一會兒,丁浩從後堂出來,神色複雜道:“屍體軟下來了,眼睛也閉上了。”
我看看木棉,和老白對視一眼,起身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兩位老人家,節哀順變。”
二老自然無心力再和我們多說,讓丁浩送我們。
見外面又在下雪,丁浩便說雪天路滑,不如先到市裡住一晚,等雪停了再走。
不等我開口,木棉就搶著說道:“好啊,你送我們去酒店吧。”
我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剛上車,一個‘粽子精’夾風帶雪的鑽進了車裡,甕聲甕氣道:“開車吧,我也去市裡。”
到了市區,丁浩問袁靜要去哪兒,袁靜粗聲道:“K市就只有一家像樣的酒店,你說我能去哪兒?”
丁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