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會的時候,我特別留意了另一個叫張旭的員工。
他和侯飛一樣,也是公司的貨車司機,他今天也要出車,租車客戶,是一家莫須有的小公司,等待他的,是丁浩。
早會結束,馬明川單獨把我叫到他在這裡的辦公室,著重交代了一番這次出車的重要性,看了看時間,把一把車鑰匙交給我,讓我先去車上休息。
來到院裡,圍著一輛沒有裝箱的光板掛車轉了一圈,拉開車門爬了進去,透過藍芽向陳發等人交代了一番車子的細節。
對於貨車,我並不陌生,以前石頭開修理廠的時候,照顧他生意的,也就是些憨直的貨車司機,我沒少幫他移過車。
我給石頭打了個電話,是錘子接的。
我問:“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等等。”錘子氣喘吁吁的說了一句,扯著嗓子問道:“什麼時候能好?”
接著就聽電話裡傳來一個抬高了調門,卻無比沉靜的聲音:“下午兩點過來拉!”
掛了電話,我鬆了口氣,這次的行動,最關鍵的就是假的吸血鬼宿命能不能及時做出來。
別看是一個巨型的十字架,這種不能讓多人參與的工程可不小。更何況這據說釘死過吸血鬼的傢什,光是超常的重量就是一個大問題。
上午十點,兩輛警用摩托開進了公司大院。
差不多同一時間,丁浩打來電話,在電話裡笑罵:“最新訊息,F國那幫***太囂張了,這讓我們的人民衛士很不忿。所以警方沒有封路計劃,還只派了兩輛摩托和一輛警車給他們開路,其它毛也沒有。”
不大會兒,兩個交警走過來,把我叫下車,其中一個拿出個小本,跟我核實了身份,然後讓我開上車,跟他們走。
一個小時後,跟著交警來到機場附近的一個集裝箱中轉站,其中一個敲開車窗,讓我在車上休息待命。他把一個貼著標籤的報話機交給我,說頻道調好了,按那個按鈕就能接通,然後連車也沒下,就和另一個交警騎車跑沒影了。
這真難怪他們,下雪天多冷啊,騎摩托就是喝風。可是要想機動方便的開路,摩托又是不能不出動的,這就難免他們心裡抱怨。
交警走後,為了及時掌握動向,我開了多方通話就沒再結束通話。
先是徐四寶說另一輛貨車到位,他已經把司機張旭打暈了,並且由陳發給他灌了安眠藥。現在陳發和立花正仁、丁浩正在根據我說的情況,更改車輛的外貌細節。
不多久,就聽海胖子說,他已經開著發哥事先準備的兩噸半貨車到了海邊的收貨地點,贗品造好,隨時可以裝車。
我忽然沒來由的一陣感動,現在我們做的事,說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絕不為過。
這幫哥們兒……還有我這個便宜侄子丁浩,卻毅然決然的做著。或許每個人參與的原因不同,但是,總體的根基是建立在情義上的。
我一直以為江湖和我不相干,現在我才知道,情義在,江湖就是每個人的舞臺。
海夜靈到底還是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打過電話給機場了,短時間內不會有強對流,八點前的航班應該都會正常降落。”
說完這些,她短暫的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我……我要是現在說不讓你幹,還來得及嗎?”
我窒了窒,說:“那我現在往回開。”
“別……”
一向雷厲風行的海老總變得婆婆媽媽了,我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這種婆婆媽媽和‘女人的善變’。
海老總和徐含笑,兩個小三……她們之間的感情,不比我對藍蘭、老白和石頭等人的友情差。
最後,海老總說了一句話,我差點掉眼淚。
她說:“真出了事……你自己跑,誰都別管。”
這話聽起來可能很自私,很狹隘,甚至說很不是東西。但是,當一個女人對我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我已經永遠都無法離開她了。
下午三點,所有人都沉默。
因為海胖子一直沒收到石頭的‘貨’,這意味著,我們所有的準備工作都白做了,只能再計劃下一次的行動。
我用力握著方向盤,心思混亂。沒有替代的贗品,或許……
“謝安,不許做白痴的事!”陳發忽然厲聲道,他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提前向我做出警告。
耳機裡猛地傳來海胖子的聲音:“到了!”
他剛說了一句,駕駛臺上的報話機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