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於凌晨四點左右,這個時段在中國叫**鳴五更天,在西方叫做黎明前的黑暗。
選擇這個時間害人,更加說明,害人的鬼,只是想要尋求對自己的公正,真的只是因為對方傷害了自己,所以才找他報仇。”
“說來說去……你是想說,那鬼是克拉拉害死的?”海胖子糾結起了眉頭。
“嗯。”我點頭,“最主要的一點,我看不見別的東西,也感覺不到明顯的陰煞,這就更加說明一個平衡的問題。”我直視著狄安娜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克拉拉可能殺了人,被她殺死的人,來找她報仇了。”
“%&%¥*……”
狄安娜揮著雙手說了一句俄語,然後不住的搖頭:“你是說之前的兩個孩子也和她一樣殺了人?那怎麼可能?”
“我只說我瞭解的,你可以把這當成我個人不負責任的推測,不用考慮。”
海胖子捅捅我,小聲道:“你以前沒這麼細緻過,你想糊弄她?”
我搖頭:“我跟木棉學了不少東西,這些都是她教我的。”
“靠,你們倆誰是誰徒弟?”
“她要肯,我真拜她為師。”我由衷道。可能是由於受過高等教育的原因,木棉在學那些雜七雜八的‘道術’時,更注重於和她以前的師父深入探討其中的原因,而且以她的聰慧,更能精闢的總結出來。
老白爺的野路子是簡單粗暴,還很好用,但是每次施展完,我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疑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賤,也是人的一種本性。
生死關頭,只想活命。
可一旦性命無憂,就會探究別的。這就好比一個人病了,疼的時候只會喊疼,等止痛了,才會去問病因。
木棉教我的一些東西,比起從前會的套路,會讓我覺得很過癮。
能滿足我‘賤’的本性。
狄安娜顯然有些混亂,摘掉警帽,用力捋了捋金色的長髮,轉向我:“我們現在簡單一些,你想用什麼方法救克拉拉?”
我把兩隻手掌舉在她面前握了握,“我想我還是有能力消滅一隻鬼的,但是我不保證會那麼做。我希望你看清那隻鬼的樣子,然後去找出真相。不光要還原事實,還要還給鬼一個清白。”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狄安娜道。
我想了想剛才得出的結論,毅然道:“我不保證克拉拉的安全,我答應你的,就是找出兇手。”
我看看錶,“糟糕,時間快到了,現在趕快讓你的同事和克拉拉的父母離開這裡吧。”
“不可能!”狄安娜決然道:“克拉拉的父母老來得女,他們知道那兩個孩子的事,怎麼會離開?而我們是警察,無論兇手是人,還是靈魂、鬼,我們都必須面對!”
胖子湊到我耳邊:“別浪費口水了,這洋妞一根筋,說不通的。”
“好。”我衝狄安娜點著頭,掏出錢包,從夾層取出一張裁好的、疊成豆腐塊的黃表紙,“二哥,去端一大碗清水來。”
海胖子一哆嗦,站起身,去廚房端來一大碗水放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問:“安子,你剛才叫我二哥?不當著全家人的面,你從來不叫我二哥的?你跟二哥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畫符,給所有人開鬼眼。”
海胖子鬆了口氣,伸出一根胖指頭指點著克拉拉的那個房間:“一、二、三、四……加上我們三個,一共七道符,不對,你好像不用符,那六道就夠了……”
“不,一道就夠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頭,使勁咬了一口,就著他的血在攤開的黃表紙上快速的畫了一道符籙。
海胖子疼的猛吸了一陣冷氣,抱著手指頭瞪著眼看著符籙,“我艹……我艹……為什麼要用我的血畫符?難道我的血與眾不同?”
“不是啊,木棉說,用硃砂就可以。”
“靠,那你幹嘛用我的血?”
“因為我沒帶硃砂啊。”
海胖子:“……”
我把黃符焚成灰,化成符水,端給海胖子,衝狄安娜一揚下巴:“只要喝了符水,日出前就能見到鬼。”
狄安娜一怔,劈手把碗搶了過去,“我才不要喝胖子的口水!”
她喝了一口,然後起身端著碗走進克拉拉的房間。
海胖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給我個傢伙!給我個打鬼的傢伙!”
“用不著,用自己的血在手心裡畫個‘卍’字法印就好了。”
“可……我的血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