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到一邊。
對於他擁有這樣的神力,我不覺得驚訝。
要知道我在沒有吸人血前,暗含的殭屍力量也是深無止境的。
棺材一被掀開,女屍就被激起的水流衝了出來。
我急忙挾著蘇鏡退到淺水處,從嘴裡拿下量天尺嚴陣以待。
立花正仁則仗著自己的‘吸血鬼’身份,悍不畏懼的一把抓住女屍的一隻腳踝,把她拖了過來。
“把她抱起來,不要讓她再碰到水!”想到白曉生對五行邪煞的總結,我忙道。
立花正仁倒是百無禁忌,聞言立刻一貓腰,一個公主抱將女屍橫抱起來,嘴裡叨咕著說:“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無心褻瀆你的。”
眼見女屍離開棺材,我心裡疑惑更深。
之前攝魂戒隱隱約約感覺到陰氣,現在我們和女屍之間再無阻隔,感應卻沒有隨之變化。
難道眼前的女屍不是水陰屍?
“扶我過去!”蘇鏡道。
我一手攙著她,一手緊握量天尺,帶她來到女屍跟前。
眼見渾身掛著水珠的晶瑩玉體,我心說這哪裡是死屍,分明就是才沐浴過的出水芙蓉。
蘇鏡摸索著抓起女屍的一隻手腕,四指搭在她的脈門上。
我只覺得一陣詭異,給屍體把脈……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片刻,蘇鏡猛然縮回手,“她身體裡果然有生人的脈細,平平的主魂就在裡面!”
嘴裡說著,她手下也沒停,快速的從手腕的鐲子裡抽出銀針,摸索著,插在女屍的小腹、胸口和頭部等部位。
我留意到,蘇鏡的手鐲其實是一個木製的針匣,其中藏有九枚長短不一的銀針。
第一次靈念離體,就是她用這九枚銀針幫我回歸本體的。
這會兒仔細一看,銀針非但長短不同,在尾部似乎還微雕著某種動物的頭顱形象。
不過,現在我已經沒心思研究她的銀針了,心裡的疑惑實在已經達到了極點。
蕭平平的主魂被困囚在女屍體內,也就是說,面前的女屍就是水陰屍。
可令人費解的是,五行邪煞奪舍,本就是為了重生。儘管重生之後也還是妖屍,但那是基於自己的本體被毀,沒有辦法的辦法。
然而,眼前水陰屍的屍身儲存完好,栩栩如生,她為什麼捨棄自己的身體不用,反倒去奪蕭平平的肉身?
本來以為水陰屍是被人陷害丟棄在惡水潭中的屍骨,現在看來,分明是有人把她殮葬在這裡的,是什麼人要把她葬在陰陽壺、惡水潭裡?
還有,蕭平平為什麼會來這兒?
“她的樣子好像變了!”立花正仁驚道。
我連忙定睛去看,這一看,更是大吃一驚。
事實上很難說女屍的樣貌是否有實質的變化,她一直閉著眼,看上去十分的恬靜。
但是,隨著蘇鏡銀針的起落,女屍的樣貌像是有了明顯的改變。
準確的說,女屍本身並沒有變,只是她自身透露出的氣質有了變化,讓人覺得,她和剛才完全是兩個人。
而她‘變成’的這個人,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深刻。
這人正是被蘇鏡置於溫泉中治療的蕭家大小姐——蕭平平!
九枚銀針起落越發迅疾,蘇鏡白皙挺翹的鼻樑上也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忽然,她渾身一震,焦急的搖著頭,“不行,我只能把平平的主魂和屍體的陰靈分開,不能把主魂取出來。我感覺到陰屍的主魂正在迴歸,她知道我們來了,要趕來破壞我們!”
我聽得一驚,忙道:“蕭平平的主魂現在在哪裡?”
“眉心!”
我想了想,把左手搭在了女屍的前額上,低聲囑咐道:“蛋蛋,你知道我想找的是誰,如果有別的邪煞進來,儘管吃了它們!”
有了上次對付火煞屍的經驗,這次為了保險起見,我一直把蛋蛋帶在身邊。
蛋蛋最大的優點之一是——不挑食。
優點之二就是,性格相當的隨和,是個聽話的孩子。
今時今日,一直在‘進化’的蛋蛋早就能在攝魂戒裡進出自如,但是除非餓的不行,否則沒有我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出來的。
所以,小傢伙成了我這趟暗藏的,也是最可靠的殺手鐧。
雖然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但是蘇鏡天資聰穎,大概從話裡聽出些意思,立刻再次搭住了女屍的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