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用雞毛掃了一下。
這時,木棉道人才抱著毛熊走到我面前,抬起毛熊的一隻手衝我搖了搖。“我已經用我的法子把小鬼養成了,但是我覺得我們不能直接帶小鬼去見他媽媽,那樣治標不治本。我把他裝進青葫蘆,繼續養著,把青葫蘆塞在了維尼熊肚子裡。旁人感覺不到,但是於愛春一定能感覺到這就是她的孩子。”
她又捏了捏毛熊的手,毛熊又發出一陣童音。
“精神病人的思維是最難把握的,我們只要把握住她疼愛孩子這個點,然後用孩子的聲音不斷的鼓勵她,這樣她的病情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愣怔了一會兒,由衷道:“你是真細心。”
“嘿嘿,謝謝師父誇獎。”
“你……你叫什麼啊?”問出第一個問題,一大堆的問題也跟著上來了,我乾脆一氣問過:“你叫什麼,多大了,哪國人,怎麼在日本山裡,為什麼在‘樹’裡……”
“我叫穆棉,年齡是女人的秘密。”木棉道人抱著毛熊,臉上滿是小女人的神態,“我之前在日本,是因為另一個師父教我,在那裡辟穀閉關,見到師父你老人家的時候,我正好閉關兩年。”
“你……”
不等我拉開口,木棉道人就豎起三根蔥白般的手指:“我的上一個師父雖然是邪門妖道,但是我答應過他,永遠不會向別人透露他的身份,所以關於他的事,我真不能對師父您老人家說。我只能發誓,從今以後,我和他再無關係,一心一意侍奉您老人家,直到……直到您終老!”
“終老?”我總算還沒迷糊,聽出這話的意思。
她變著法的跟著我,拜我為師,就是因為我是不滅骨,真正的不滅骨根本就不會死,她這是想……
我的思路被“刺啦”一聲打斷。
看著木棉道人,我一陣眼暈。
毛熊被丟在了我面前的椅子裡,她一手拿著把裁紙刀,一手捧著一片黑色的布條和一縷頭髮,鄭重的說道:“之前的師父待我不薄,而且和我意氣相投,亦師亦友。今天拜在師父你門下,我就不能再有別的師父了,今天我就削髮背師、割袍斷義,許下重誓,我以後再不是七道門中的道士,只做謝安師父的小徒弟,侍奉您終老。”
我之所以說穆棉比海夜靈和徐含笑更勝一籌,不是說她的智商真高出兩人多少,而是這個女道士……這個穆棉,很狡猾,相當的狡猾。
割袍斷義……有風衣不割,你割那裙子是幾個意思?
那更短的裙子,白花花的腿,和隱約露出的黑色蕾絲邊,成功的讓我再次轉移了思路。
我想,她為了達到某個目的,就算我現在把她摁趴在辦公桌上,她也不會反抗,就算反抗,也是日本大片裡的那種反抗。
可我一直對白得的便宜有一種戒備感,所以我給徐含笑打電話,約她一起去見於愛春。
掛了電話,我急不可耐的狠狠看了兩眼木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部位,義正言辭道:“你現在這樣,怎麼出去見人啊?”
穆棉一邊扣上風衣的扣子,一邊耐心的給我說明:“剛才要是割風衣,那才沒法見人呢,割裡面,用風衣一擋就行了。”
我:“……”
徐含笑趕了過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你臉色不大好,怎麼了?”
“上次淋了雨……那些孩子,我大概是真嚇到了,也氣壞了。”徐含笑搖搖頭,問我:“不是說養小鬼要九九八十一天嗎?”
路上,穆棉把對我說的話對她又說了一遍。
徐含笑抱住她,再次落淚。
她很感動,和我聽穆棉第一次說出她的安排時一樣感動。
徐小三是富家女,但是卻有一顆江湖心,從來都只任意而為,才不管穆棉是什麼來路。
關鍵是,那次在日本,木棉道人出世的時候,她在昏迷當中,所以感覺不到穆棉的詭異。
到了洛山精神病院,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聽說我們要找於愛春,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於愛春前幾天剛剛發病,現在……現在不適合見家屬朋友。”
沒等我和徐含笑開口,穆棉就搶著說道:“哦,那好,我們改天再來。”
她轉身看似要走,卻又忽然轉了過來,不等那個女接待反應過來,就把一團黃紙團塞進她嘴裡,捂住了她的嘴,肅殺道:“三天前,於愛春爬上電塔那天,你也在場,你見過我施法。現在,帶我們見她,否則,我勾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