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一直風風火火的徐含笑猛地靠在牆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從未見她這副樣子,手忙腳亂的替她抹著眼淚:“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聽她抽抽噎噎一說,我才知道,愛春是她和海夜靈讀中學時的同學。她和海夜靈自小便不對板,但兩人和愛春的關係都是極好的。
愛春的家境很平凡,讀完大專,就在通達工作。
但是很不幸,就在她婚後的第二年,丈夫被一場車禍奪去了性命。
徐含笑說,愛春是那種母性十足,性格極其溫柔的女人。正因為如此,她和海夜靈都把愛春當成大姐姐。
但是這樣的女人也是真的柔弱,因為丈夫的死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當時,她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
當時海夜靈和徐含笑都心痛不已,可是不得已,還是在孩子產下後,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孩子,自然只能交給爺爺奶奶帶。
“愛春現在怎麼了?”我邊開車邊問。
徐含笑哭著說:“她本來已經快好了,都認得我了,可誰知道,昨天下午,她農村的公公婆婆報案,說孩子丟了。”
“我們去幫著警方找孩子!”
“不……不……”徐含笑連連搖頭:“快去洛山精神病院,她公公打電話給我和海小三,說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愛春好像知道孩子出了事,忽然爬上精神病院旁邊的高壓電塔,一定要讓人把孩子還給她,不然就從塔上跳下來。”
我沒再多問,只是不住的安慰她。
一路開出城,來到郊區的洛山精神病院。遠遠的,就見病院後面圍了一大群的人,停著數量警車和消防車。
徐含笑跳下車,剛衝到近前,就被維持秩序的警員和其他人一樣攔在外面。
在一干警察和消防人員中,一眼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忙大喊:“牛隊!牛隊!”
牛隊長聽到喊聲,快步過來,“你們怎麼來了?”
我見身邊混亂,忙道:“出事的是我們的朋友。”
跟著牛隊來到電塔下面,抬頭一看,徐含笑當時就崩潰了,哭喊著讓救人。
我也寒了一個。
時值初冬,天空陰霾,冷風凜冽。
離地數十米高的電塔靠近頂端的位置,赫然站著一個只穿著白色藍條病號服的女人。
因為距離遠,那女人面容看不大清楚,只是一手扶著鐵量,站在那裡,低著頭看著下面。
“我們剛剛給電力公司打過電話,如果斷電,那就是全城都要停電,那根本不可能。”牛隊長嘬牙花子道,“我本來想和消防一起上去試試,可是她的反應太過激了,你們是她的朋友,應該知道,她精神不正常。”
我點點頭,的確,我們這些普通人對高壓電塔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就算消防和電力人員知道如何規避電擊,可想要在對方不配合的情況下巴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救下來也是不易。
消防人員早已經在下方鋪面了充氣墊,但是就眼前的情形,那似乎作用不大,因為愛春面朝的方向,也就是此時我們的上方,正好是三排高壓電纜。
我讓徐含笑冷靜,問牛隊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牛隊拍著額頭說:“她四歲的女兒昨天下午在嚴村,跟著奶奶去菜場的時候失蹤了。接到報警,我們就第一時間去調查,聽說於愛春有神經病,我們就沒打算找她。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爬上了電塔,要求見警察,說要我們幫她把孩子找回來,不然她就從上面跳下來,還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們……”
這時,一個腰上綁著安全繩的消防想要試著從背面偷偷爬上去,剛爬上兩步,電塔上的女人忽然把一隻腳伸出了塔外。消防員嚇得趕緊跳下來,女人慢慢的把腳縮了回去。
“這人可不好救啊。”一個聲音忽然突兀的在我們身後響起。
“你?”牛隊轉過頭,眼中滿是疑惑。
看清這人的樣子,我也吃了一驚:“你是鍾……鍾浩洋?”
這人中等身材,黑色麵皮,偏瘦,但是很精幹。
我認出來,他是那天在醫院裡,丁浩向我說出報恩刀內情後,主動自我介紹的三個漢子之一,滇南鍾浩洋。當時牛隊在場,是認得他的。
“你怎麼在這兒?”我問。
“是丁浩通知我,說你這邊大概是怎麼個情況,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鍾浩洋咬著一截枯黃的草根,盯著上面看了一會兒,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