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端木天賜的請求在我看來很是莫名其妙,可那既然是坐等上門,我也就答應了下來,畢竟都是阿僵嘛,總得給他個面子。
端木天賜轉過頭,向著會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頗有幾分輕蔑,但是以他的身份,任誰都不會覺得狂妄。
他忽然指了指端木瑾,“你再幫我個忙吧,瑾兒因為……嘿……因為你那條狗,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去,就算回去,多半還是要和她老子鬧翻的。她在外面到處遊蕩我到底不放心,不如……”
“就讓她在我那兒住著吧,我也不想拆散這麼幸福和諧的一家。”想到那條被喵喵在麵包車裡上了、暗結珠胎瓜熟蒂落的倒黴卡斯羅,我是真笑了。
我連著答應他兩個請求,端木天賜老懷大慰,轉頭喊道:“瑾兒!徐家丫頭,蘭花!你們過來!”
他喊了一聲,轉過身揹著手,向著相反的方向慢慢走。
徐含笑和蘭花懷裡各抱了兩隻小狗崽,端木瑾費勁的抱著喵喵趕了上來。
“小寶給我發資訊了,說那邊端……駱尊天他們露面了,你要不要回去?”徐含笑抱著狗崽,用肩膀扛了我一下,大聲說道,眼睛卻斜向端木天賜。
“徐丫頭,你不用故意說給我聽。我剛才請謝安幫我忙,自然不會讓他白出力的。你們仨和瑾兒這就跟我走,咱們去別處喝酒!”端木天賜頭也沒回的笑道。
徐含笑臉一紅,偏過頭衝蘭花眨了眨眼。
我看看把喵喵照顧的無微不至的端木瑾,再看看端木老頭,一下子又想到了《射鵰英雄傳》。端木瑾是離家出走的黃蓉,端木天賜豈非就是黃藥師?只不過他倆是爺孫罷了。不知道黃藥師和蓉兒,會不會帶我們去桃花島呢?
我就是異想天開,沒想到轉過一個礁石彎,不遠處竟然真的停了一艘遊艇。
上了遊艇,也不見有司機。端木天賜親自坐到了駕駛位,發動引擎,駛向蔚藍的大海。
本以為是在海中作樂,可是半個小時以後,前方居然出現一個小島。
我在這個城市長大,自然認得這島。這絕不是什麼桃花島,因為整座島俯瞰下來,就像個放平的車軲轆,故而得名軲轆島。
軲轆島談不上有什麼風景可言,因為島嶼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距離大陸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簡言之,就是沒什麼利用價值,更不適合居住,這就是一座荒島。
端木瑾的眼裡只有狗,我和徐含笑、蘭花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端木天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靠近軲轆島,看清島上的情形,蘭花和徐含笑忍不住同時“啊”了一聲。
我也是滿心詫異,不知何時,這島上竟然被種植了大片的楓樹。
此刻正值深秋,遠遠望去,島上一片火紅金黃,還未深觀,就已驚豔。
“瑾兒和她老子到底是合不來的,就連我看那小子也越來越不順眼,瑾兒如果跟他回去,時間久了,保不齊還得離家出走……唉,我索性讓人把這島買了下來送給瑾兒,算是給她個安身的地方。”端木天賜有些喃喃道。
我是越來越琢磨不透這老傢伙了,更不理解他們家的女人。
其實我們都看出來,端木瑾有點不怎麼正常。她能和人溝通,但是如非必要,幾乎不怎麼主動和人說話。她的性格可以說很怯懦,但是為了一條狗,又能夠很堅持,很執拗。說的不好聽點,我覺得她有些輕微自閉。在常人看來,生在這樣的富貴家庭,是不應該有這種情況的。還有,那個端木棉又是怎麼回事?
上了島,我的眼睛頓時不夠用起來。
徐小三曾經任性的‘造崑崙’,那完全是靠財力堆積,是粗製濫造。
軲轆島的佈置卻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只能說,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是別具匠心。
穿過外圍的楓林,便是一環桃園,再往裡,是一環香樟和木棉,穿過一片梅園,就見一棟以木質結構為主的古樸日式大屋矗立在眼前。
“喵喵,你……你準備好了沒?”端木瑾又把喵喵抱起來,居然顯得有些緊張。
和狗說話會緊張,這又是自閉症的表現。
“準備好什麼?”我好奇的試著問。
端木瑾看了我一眼,“貝蒂在這裡。”
我:“……”
貝蒂就是那隻倒黴的卡斯羅。
喵喵顯得有些興奮,剛被放下,就不管不顧的顛顛兒向屋子跑。
剛跑幾步,就見一條全身黑毛油亮,小驢犢子般高大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