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說:“謝先生,對不起,那個狙擊手在兩公里以外,我雖然確定了他的位置,但他隱藏的角度很刁鑽,我打掉他一隻耳朵,還是被他跑掉了,我和康子追到的時候……
是我們失職,那人從來都是單獨行動的,沒想到這次他居然連同另一名槍手佈局。”
“好了,別再說了,帶我去看看藍蘭。”這女神槍手的應變和槍法都已經神乎其神了,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她強而有力的反擊,被狂暴的血蝠飛降和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夾擊,很難說能不能逃出生天。
來到加護病房外,老白和海夜靈等一干人都在,意外的是,除了牛隊長和康銘,丁浩和千層底也在,另外還有兩個面生的漢子,明顯和他們是一起的。
我走到坐在那裡雙手抱頭的老白跟前,用力捏了捏他圓滾滾的肩膀。
海夜靈眼睛紅腫,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呆呆的看了我一會兒,伏進我懷裡,再次飲泣起來。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看了看蘭花,向同樣是兩眼紅腫的柳絮問道:“蘭現在怎麼樣?”
“她傷得很嚴重,醫生全力搶救,到現在也沒能醒過來。”
聽她聲音哽咽,一旁的牛隊走了過來,“還是讓我來說吧,子彈射中了右胸,這對於別人算是某種程度的幸運,但是對藍蘭不是,她的心臟長在右邊。”
我:“……”
這不倒黴催的嘛……
牛隊眉頭深鎖,繼續說道:“子彈沒有直接射中心臟,但是造成的擴散傷害十分嚴重,那幾乎是致命的。蘭的求生意志很強……這幾天幾次心臟驟停,經過搶救,她都挺了過來。
事實上……事實上……謝安,在此之前有人給蘭動過手術?醫生沒有在她身體裡找到彈頭,而且……而且有許多擴散傷口、許多血管都有被接駁過的痕跡。如果不是這樣,蘭應該早就……”
那自然是地煞仙的功勞,不過沒必要說這個。我問:“那蘭現在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好轉?”
牛隊長撓了撓頭,居然顯得有些糾結,“醫生說,其實在第二次搶救的時候,就發現她的情況很奇怪,她的血流量和心臟的起搏頻率根本就不符合,好像除了自身的求生意志,還有另外一種力量……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力量在支撐著她的生命。”
牛隊長似乎也覺得偏離了問題的主題,甩了甩頭道:“蘭現在暫時穩定了下來,醫生一直著重觀察,隨時搶救。醫生說,只要她能清醒過來,命就算保住了。”
“蘭一定不會有事。”百曉生猛然抬起頭,瞪著滿是血絲的硬幣眼澀聲道:“安子,是我自私,給你惹麻煩了。”
“這是什麼屁話?”我在他滿是胡茬的下巴上扇了一小巴掌。
老白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身子晃了晃,搭住我肩膀,在我耳邊低聲道:“我和某人做了筆不怎麼道德的交易,她能夠用她的方法幫助蘭,但她的條件是……是拜你為師。”
“你是不是迷糊了?什麼不道德交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越發覺得不尋常,事關藍蘭生死,百曉生是絕不會容得有半點閃失的,這個時候他怎麼還說這莫名其妙的話?
老白縮回腦袋,看著我,眨了眨乾澀的硬幣眼,“是木棉道人。”
“啊?”
我猛然想起在日本大山裡,無頭寺廟下,山腹中,從火巖樹棺中脫出的那個女妖道。
“你是怎麼找到她的?”我吃驚的問。
“是她一直在跟著你,那天晚上她看到蘭被你送進醫院,她知道你和海老總、和蘭的關係,所以就找上了我,她想巴結你。”老白眨眨眼,“她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了。”
我只覺得大腦一陣混亂,勉強冷靜下來,看了一眼加護病房緊閉的大門,咬牙道:“只要藍悟能活下來,其它都無所謂。”
“謝安,海夜靈,今天的鑑賞會,你們倆總得去一個吧?”徐含笑忽然道。
“什麼鑑賞會?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參加鑑賞會?”我皺眉斥道。
徐含笑委屈的瞪了我一眼,執拗的咬著嘴唇沒說話。
海夜靈上前拉住我,“安,你這幾天……這幾天忙,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李東尼和丁義籌辦了一個品鑑會,邀請了許多名流商賈,給山海和海星都下了請帖。端木宏,駱家的駱尊天,還有李尚巨都會參加。李東尼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搞什麼品鑑會,不會沒目的。含笑只是怕他們對我們不利,所以才替我們擔心。”
“這個時候還管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