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隊長提到0號檔案的時候,我就知道被他給算計了。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對稱之為絕密的東西沒興趣。
果斷簽了字,我正式成為了警方的特別顧問。
牛隊把我帶到法醫實驗室,進門就覺得一陣陰冷。
我忍不住多看了正在化驗樣本的方婷兩眼,真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女人天天和各種死法的死屍打交道,她還能嫁的出去嗎?
牛隊見方婷頭也不抬,苦笑著搖搖頭,小聲對我說:“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大好,跟你說吧,小方可是我送了大禮,廢了老鼻子勁從省裡要來的。”
他把我帶到冰櫃前,拉出一格,邊解開裹屍袋邊說:“我覺得不尋常,所以就沒把屍體送醫院太平間,那樣檢視起來太費勁。這個叫段科,是個公務員,還真是個小科長。三十一歲,去年和妻子離異,獨居。也是鄰居報警,死法和劉凡一樣。”
他回頭瞄了方婷一眼,小聲道:“也是擼死的。”
我還沒看清屍體,方婷忽然大聲道:“你們怎麼把孩子帶進來了?快把他帶出去!別嚇著孩子了!”
“不用了,我兒子見過的死人比你多。”我衝她笑笑。
“鬼扯!”方婷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蛋蛋衝她擺手:“我不怕的,我要跟著爸爸。”
方婷怔住的同時,我心跟著一顫。
說蛋蛋是我兒子,只是沒想到普通人能看見他,信口編了個瞎話。小傢伙,一聲‘爸爸’可是撩撥到了我內心深處從未波動過的一絲神經。
我激動的把他抱起來,“好兒子,乖。”
牛隊長指著我,對方婷說:“知道我為什麼特招他做顧問了吧?旁的不說,單說這膀子力氣,這小鬼怎麼都得有一百多斤吧,看看,抱著跟玩兒似的。”
我:“……”
我估計要讓他和方婷親手抱抱蛋蛋,倆人都得瘋。蛋蛋的確是有些分量,但到底還是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普通人能看見他和碰到他,但是體重還是和外形不相符的。真正的重量,也就兩三斤的樣子,那實在不算什麼。
我抱著蛋蛋,指著冰櫃裡的屍體,“他死了嗎?”
蛋蛋點點頭,“死了。”
“下一個。”我衝牛隊揮揮手,“都開啟吧。”
“胡鬧!你太胡鬧了,怎麼能讓一個孩子……”方婷氣得直跺腳。
第二具屍體是一個在校學生,文弱秀氣的很,看樣子是好學生,不過好學生一般都悶騷。
蛋蛋說他也死了。
看到第三具屍體,我登時愣住了。
“女的?人妖?”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具女屍。
牛隊剛想開口,蛋蛋就指著女屍說:“爸爸,她還活著,她還在。”
“還在?”
“嗯。”蛋蛋點頭。
我點點頭,把他放下。
我倒是想多抱小傢伙一會兒,可是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大紙箱子沒什麼分量,可要是讓你保持一個知識用雙手抱著,時間長了也受不了。
“謝安,你喝酒了?”牛隊皺眉,“什麼叫還活著?”
“另一種活法。”我撓了撓頭,“這真是人妖啊?不像啊?”
“她就是女的。”牛隊也使勁抓著頭皮,“這個叫林芳,二十三,是個幼師。警方到場的時候,她……她……反正就是那種姿勢……兩條腿搭在電腦桌上。死因……”
“心臟驟停,猝死。”方婷介面道。
“這他媽……”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我伸出左手去摸屍體,方婷急著走了過來,一邊把蛋蛋拉開,一邊急道:“戴套!”
我把手從冰櫃裡抽出來,有些恍惚的問她:“什麼?戴套?”
方婷臉一紅,“手套!”
“哦,不用了,已經看完了,可以放回去了。”
我一邊用消毒液洗手,一邊對牛隊說:“現在可以肯定一點,他們不是擼死的,也不是拿黃瓜把自己插死的。這都是被人吸了精元,奪走了壽命。這麼說吧,死之前,他們一定和女的……還有男的做過那什麼,是真真正正的做過。”
“你是說,艾米麗?”牛隊眼睛轉向方婷。
我看看方婷,再看看他,頓時明白他為什麼花大力氣弄這麼一位高冷囂張的法醫官過來了。看來警方不是沒做事,只是地大人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抓個A級通緝犯也是不易的,更何況是幾個沒有任何名目可以通緝的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