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一艘雕樑畫棟的畫舫緩緩迎面而來,船桅的頂端,掛著一盞大紅燈籠,上面赫然是一個‘玉’字。
畫舫上,一個身穿白衣的戲裝女子正翩翩起舞,另有幾人在旁飲茶觀賞。
“是老張和奶奶!”徐含笑驚呼。
海夜靈喜道:“還有二叔。”
“老爹!”海胖子和海南島等人衝到船頭放聲呼喊。
李小超竟也來到船頭,衝船上其中一個恬靜的年輕女子招了招手。回想起來,那似乎就是我在J市的時候,見到過的跟在李小超身邊的那個女人。
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卻是不相識的。
一個身穿長袍馬褂,梳著背頭的男子把摺扇抱在雙手衝這邊作了個揖:“納蘭軒攜妻子小菊見過七爺八爺。”
陳發和立花正仁等來到跟前,捏住我肩膀,好半天才道:“安子,你……你這麼做又是何必呢?”
我反握住他的手,沉聲道:“我們憑自己的本事活著,行得正坐得端,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命運。管他是大羅天仙還是冥府閻羅,若是偏了理,我們都要向他討個公道!”
“說的好!”駱蓋世大步來到跟前,先向畫舫上海坤等人招了招手,回過頭道:“如果閻羅不講理,那我們三個老不死,還有你和尚巨,咱們五個就賴在這兒不走了。老子把一家子都帶來了,老金也把不換丫頭帶來了,老木頭也是拖家帶口,敢不答應,咱就不走,就讓上面亂去吧!”
我摸了摸鼻子,偏過頭沒說話。
當初尋求四大財神幫助,我存的就是這個心思。
四大財神鬥鬼神,孰強孰弱可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哈……”
隨著一個爽朗豪放的笑聲傳來,一個身穿紅袍的大鬍子閃現在了船頭。
“老朋友,好久不見啊!”來人衝陳發笑道。
“老陸,我們又見面了。”陳發感慨道。
我們這才知道,來人是陰司陸判。
一干人聚集起來,剛要開口,陸判卻走到我面前,低聲道:“你還是這副臭脾氣,一個不合心意就學孫猴大鬧冥府。”
“我沒有胡鬧,只是路不平要有人踩。金景明和十四將雖然有諸多缺點,可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會有缺陷。受人陷害,卻活了下來,他們應該有改過的機會。”
我指了指陳發,“你和發哥是老相識了,撇去他幫過你不說,他現在是陳發,李東尼另有其人,哪裡還有什麼三年之約?要找,你也應該去找現在的李東尼才對。”
陸判眼珠一轉,點了點頭:“有道理。”
卻又壓低聲音道:“可是他我們也不敢惹,你以為小曼是省油的燈?再說了,她找來冒充李東尼的那人我們也找了很多年了,那人也是不世奇才,如果不在塵世間做出點名堂就又輪迴,實在是可惜了。”
“那人是誰?”我疑惑道。
“明,沈富!”
“沈富又是誰?”
陸判沒有回答我,而是退後兩步,大聲道:“經查實,陳發和金景明均命不該絕,爾等且隨七爺速速回歸陽間吧!”
說完,衝陳發眨了眨眼,“回!”
隨著一聲‘回’,強盛的綠光再次閃現。
一陣狂猛的海浪聲音響起,再睜眼,山海飛燕號已經在人們的驚呼聲中,隨著巨浪的騰起回到了東海碼頭。
事後聽人說起才知,當時在場的人只看到山海飛燕號閃耀起綠色的光暈,下一秒鐘就在碼頭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僅僅只是十分鐘後,竟又在滔天巨浪中閃現在人們的眼皮子底下。
從此,大魔術師的稱號是切切實實的加在了我的身上。
船上的人們也都有些恍惚,甚至多數人都感到十分的茫然。諸如端木宏、端木圖、金不換、駱尊天等一干駱家後輩,全然忘記了之前的十分鐘,究竟發生過什麼。
只有我們幾個人,以及四大財神記得我們曾去冥府一遊。
不經意間,就見一個陌生的女子正躲躲閃閃的藏在麻子和袁靜身後。
想起之前的畫舫,我愕然走了過去。
麻子拉住我的手,有些訕訕的低聲道:“對不住啊兄弟,我們實在是……實在是離不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