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再次響起,更加的聲嘶力竭:
“孽障,還不速速現身出來領罪,難道還心存妄念,想要脫身?你難道想讓我親施佛法?”
這一下怒喝過後,不久,居然又有一條白色的影子從村子裡跑了出來。
這仍然是一個紙人,卻不像剛才的五鼠紙人那般穿紅掛綠五彩斑斕,而是一個純粹用白紙糊成的紙人。
白紙人和真人一般的大小,頭頂頂著一蓬灰撲撲,兩寸多長的毛髮。
眉眼五官都只用淺筆勾勒,除了有個人形,卻不似人樣。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簡陋的紙人,卻讓所有人都更加的毛骨悚然。
之前的五鼠紙人,走動的速度很慢,很僵硬。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那紙人被什麼精怪附體,紙人還是紙人,只是能走動了而已。
但是,眼前的白紙人,卻是真真實實,像個活人一樣飛跑過來的,雖然上身不動,一雙腿卻是和活人一般無二的交替挪動。
因為白紙人跑的很快,以至於腿上糊的白紙在劇烈的牽扯中開裂出數道口子。
在紅色孔明燈光的映照下,裂開的白紙中,居然露出一雙毛茸茸的人腿!
“老鼠精?!”
立花正仁驚撥出口的同時,肖明芳同樣驚呼道:“鼠妖。”
見她又不可一世的舉起了鐵劍,我終於忍不住發怒,一把攥住她握劍的手腕:“混賬東西,你難道還不知道剛才差點闖了多大的禍?你還想怎麼樣?”
肖明芳渾身一哆嗦,小嘴癟了癟,看樣子竟然是想哭。可終究忍著沒哭出來,卻又委屈看了一眼仍然歪在地上的肖老道。
這會兒我也顧不上她什麼感受了,把她甩到一邊,左手二指併攏按住眉心的陰陽狐符,右手拔出了鐵尺,嚴陣以待。
我並不認為白紙人前來,是因為懼懾於李村長的怒喝。從它飛跑的動作看來,絕沒有半點戰戰兢兢,而是顯露出歇斯底里的瘋狂。
胡豔麗的話歷歷在耳:仙和妖永遠不可同日而語,若遇妖邪,自當擇機殺之。
她自己曾為狐妖,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是出於對妖性的瞭解。
果然,白紙人跑到跟前,發出尖利刺耳的狂叫:“呱噪的老匹夫,本尊活吃了你!”
狂叫聲中,胸前的位置驀的冒出兩隻長滿黑毛的大老鼠爪子,“吱吱”怪叫著向著紙房子撲了過去。
“安子,怎麼辦?要不要開槍?”牛隊長端著槍問。
我一邊緩緩走向紙房子,一邊沉聲說:“再等等。”
說也奇怪,紙房子是用彩紙裱糊的,看似紅磚綠瓦,卻只是薄薄的一層紙。
已經幾乎顯露出真身的鼠妖極盡瘋狂的撕咬抓撓,本該輕易就將房子毀壞,可撓了好半天,卻只在牆上、門上留下一道道的爪印。
按照胡豔麗的說法,其餘四邪都是要先談後兵。她卻又說,擇機當殺,特別是叮囑:無論談判結果如何,鼠妖最終是一定要誅除的。
對此,她的解釋是,鼠輩短失靈性,卻十足貪婪、殘忍。鼠妖不除,不足以殺一儆百,最終是會給紙紮村留下禍患的。
鼠妖又抓撓了一陣,似乎也知道紙房子不是它能夠破壞的。
於是猛地轉身向我們看了過來。
此刻,它下面的紙殼已經完全脫落,露出一雙似人非人的毛腿。
除了胸前的兩隻鼠爪,頭部也有部分碎裂,除拱出一張駭人的尖嘴外,還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兇悍的瞪視著人群。
最快更新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