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昇的震驚與憤怒轉瞬即逝,經過允許,給律師打過電話以後,跟著去了刑警隊。
臨走前,他疑惑的看向我,可詭異的是,疑惑的眼神很快就變得冷狠,繼而現出了濃濃的、殘忍的笑意。
屍體被抬走後,我拉住正要撤離的牛隊,低聲道:“牛哥,你先留下,還有件事要你幫忙。”
除了外面看護現場的兩名警員,警方全部撤走,我和殷天、牛隊又折回了那間辦公室。
“安子,你到底想幹什麼?”牛隊點了根菸,皺著眉頭看著我和殷天,“以方婷的細緻,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沒發現屍體的衣服上少了一粒釦子。你們動了手腳?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給海東昇定罪?”
說到後面,老狐狸的口氣已經相當嚴厲,臉也漲得通紅。
我轉眼看向殷天。
殷天聳聳肩,“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現在的重點好像不在這裡,對不對?”
“你信不信老子拷你?”牛隊怒目相向,“我可以不管你們在搞什麼,現在出人命了,又有無辜的人死了!”
“牛哥,消消氣,他這人就這德性。”我捏著牛隊的肩膀勸道。
其實我也猜到之前殷天在靠近屍體的時候,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噴嚏。
我以為他是發現了所謂隱蔽的錄影機,現在想來,他是藉機動手,栽贓了海東昇一把。
這種率性而為的栽贓,雖然最多隻能給海東昇找點麻煩,不能真把他怎麼樣,卻也夠他焦頭爛額一陣子。這還真是符合殷天粗線條的盜賊理論。
只能說,他把賊這個行當最精闢的總結了出來。
別他媽說什麼盜亦有道,別跟我說什麼理由原因,我就是偷東西。
東西沒偷到,惹了麻煩,別管麻煩甩不甩的開,我先反咬你一口。疼不疼兩說,我先噁心噁心你!
認真一想,上到通天大盜,下到偷手機、電瓶車的小賊,都特麼是這麼個套路。
要說不一樣,那就是大盜在手段牛逼的基礎上,得意之餘,想要美化自己的行為。
殷天不一樣,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是一個賊。
“安子,這個女人的死,你先給我一個解釋。”
看得出,牛隊是真動氣了。
老狐狸雖然不走尋常路,可骨子裡還是正統的執法人員,有著自己的底線。
“我只知道那個女人上午在海東昇的辦公室裡和他……然後就被發現死在這裡了。”
我想了想,索性把去海家和來這裡的目的說了出來。
牛隊聽完瞪大了牛眼:“人皮做燈?”
我點點頭,“那是邪降師的法器,如果能找到七星人皮燈,至少可以救一個人,幸運的話,或許能破了對方降頭師的功。”
牛隊沉吟了一下,把兩隻手背在身後,仰面看天,含糊的說:“謝顧問,我們警方可是按月給你開了工資的,現在出了人命案,還不趕快找線索?”
我嘿嘿一笑,不再多說。
我目測了一下辦公區的面積,又往走廊看了一眼,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再看殷天,也是眉頭緊蹙,喃喃道:“難道我想錯了?”
眼下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明目張膽的搜尋,可是兩人卻都有點無所適從。
殷天在對面,透過望遠鏡觀察,認定這裡有暗室,到了跟前卻沒了方向,這並不是說他盲目自大,妄下結論。
大廈不同於低層建築,想要打造暗室,可以利用的空間十分的有限。
然而,大廈之所以稱之為大廈,是因為建築層高,單層面積廣闊。
人在其中,會有一種類似‘身在此山中,不得窺全貌’的感覺。
即便是再高明的賊,也需要時間探察環境的,也就是所謂的踩點。
只能說,我們的準備功課,並沒有做到完備。
牛隊見我們不斷的來回走動,忍不住問:“你們是怎麼斷定這一層有暗室的?”
殷天一門心思找線索,沒說話。
我則實話實說:“憑感覺。我上次來六樓,和這次來,感覺不一樣,一來到這裡,就有種侷促感。”
“嘶……意思是說,如果有暗室,那就是海東昇接手海星以後建的?大廈裡那麼多人,做這種工程不會沒人知道啊。”
我搖了搖頭,“海東昇對海星大廈有著絕對的主導權,保安主管海兵是他的親信,再加上有錢……有了這三個條件,他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