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翻白眼,狠狠瞪了柳絮一眼,靠在椅子裡喘粗氣。
倒不是裝,而是直到此時,才有一種真正迴歸了的踏實感。
藍蘭好奇的問我,這一趟都經歷了什麼。
我苦笑,說我永遠不會再去那裡,因為那裡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魔鬼禁地。
我告訴柳絮,她精心準備的狼皮馬甲壓根沒用上,因為那裡的人都很務實,很直接,直接到你根本來不及做出太多的反應。
徐含笑說:“立花讓我們好好看著你,卻不肯說原因,因為什麼啊?”
我說:“因為駱修。”
“駱修?”
我點點頭,把‘監獄’裡的事簡單說了說。
藍蘭瞪大眼睛道:“毒仔,你真的碰了那種東西了?”
看著一雙雙焦急關切的目光,我拉住海老總的手握了握,“沒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好像是師父撼天翁給我的雲頂之力幫我消除毒素,斷了癮頭。沒事了。”
“駱修後來怎麼樣了?”柳絮問。
藍蘭道:“還能怎麼樣?以毒仔睚眥必報的性子,一定把他殺了唄。”
“你真把駱修給殺了?”柳絮蹙眉道:“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嘛。”
“殺他的不是我。”我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最後定定的看著藍蘭。
“你什麼意思?”藍蘭有些悚然的退了半步,“你這傢伙越來越嚇人了。”
我說:“你想象一下,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奸`殺是怎麼一副情形?”
我本來不打算就這趟的金三角之行多說,因為那實在會讓人聽了都感覺不適,但架不住柳絮和藍蘭兩人不同角度出發的好奇,還是問答著說了大多的細節。
後果就是,滿足某人好奇的同時,真的讓所有人都感覺不適。
夢想中的‘大餐’最終還是沒有吃到嘴裡,這天晚上徐含笑告訴我,我背上的九個女人,又有兩個睜開了眼睛,總共是六個了。
想到那晚在湄公河上的經歷,我一陣心煩意亂,然後就又幫她解了一次降……
接到牛隊的電話,我一陣忐忑,老狐狸居然約我吃飯?難道說隨身碟的事被發現了?還是那人又寄了一份給警隊?
來到廣盛昌,一進門,就見牛隊笑眯眯的從門口的沙發裡起身迎了過來。
我先鬆了口氣,看來不像是有狀況。
兩人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牛隊隨意的點了幾個菜,意外的是,還要了一瓶白酒。
“你們工作時間能喝酒嗎?”我好奇的問。
牛隊撇撇嘴,“你以為我們都是鐵人,能連軸轉?今天我休息。”
“哈,我還以為老大你又……呵呵。”
牛隊也笑了,不過是苦笑,“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了案子?呵,這次不是。作為一個警察,每次都找你幫忙,我已經夠無地自容了。今兒就是聽說你出差回來了,想和你喝兩杯。休息日,又下雨,不喝酒幹嘛去?”
酒菜上桌,倒上酒,兩人碰了一個。
牛隊喝了半杯,辣得直吸冷氣,“酒這東西,有時候真是好東西。”
“有煩心事?為案子?”我問。
“不談案子,不談案子。”牛隊擺擺手,眼睛裡忽然閃過一道精光,盯著我道:“我很少佩服誰,除了剛進警隊的時候帶我的師父,你是第二個。謝安,你好大的膽子啊。”
我猛一激靈,表面不動聲色道:“你是說得罪駱家的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牛隊說道。
我心裡越發的沒底,,貌似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被眼前的刑警隊長知曉了。偷F國的國寶,隨身碟……我好像真的膽子不小。
牛隊端起酒杯,又和我碰了碰,“咱算不算朋友?”
“必須是。”
“那有件事,你別瞞我。”牛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壓著嗓子道:“你這趟所謂的出差,是不是去了金三角?陶先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和他對視一陣,點了點頭。
“我艹!”牛隊把酒杯往桌上一頓,“你們這些傢伙是瘋子啊?就憑你們四個,就把國際刑警都無從下口的D販子給掛了?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我衡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利害關係,於是就把駱蓋世的‘賬單’,以及在寮國的經歷詳細的說了一遍。
事實上,我對牛隊長是心懷愧疚的。雖說他讓我做警方顧問是出於私心,可這份私心的出發點是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