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整個人猛一哆嗦。
轉過頭,就見朱倩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起身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
朱倩嗔了我一眼,“你不覺得,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缺德道人眼睛瞪得更圓。
和他一樣目瞪口呆的,還有牛隊長。
等到我拉著朱倩坐下,牛隊才費力了嚥了口唾沫,“她是……她是鬼?”
那次誅除李衛國的時候,他見過朱倩,但當時的情形太過驚悚,老狐狸見朱倩和我熟絡,只當她也是玄門中人,特意前去助陣,絕想不到在陰間鬼市見到朱倩。
缺德道人看看朱倩,又看看我,再度看向朱倩,“七大奶奶,這位難道就是出公差的七爺?”
朱倩點點頭,“道長不必客氣,叫他小安就是了。”
“喲喲喲,那哪兒敢啊。”缺德想要去拿酒壺,卻被朱倩搶在手裡。
“道長快別多禮,快請坐。”
朱倩邊幫我倒酒邊睨了我一眼,“早知道你早晚會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巧。”
“你一直在這裡?怎麼不去找我?”我激動道。
“你現在忙的跟什麼似的,我找你幹什麼?”朱倩道。
“我艹……”
“別說粗話!”
“等等,等等……”牛隊插口道:“謝安,你是……七爺?是白無常?”
轉眼又看向朱倩,“你……真是他老婆?七大奶奶?”
朱倩款款道:“牛隊長,多謝您對小安的照顧,可惜這裡的酒菜不能招待您,請多包涵。”
牛隊見她預設,點了點頭,似乎長長的鬆了口氣,“這下我就徹底放心了。”
萬能表瞪著牛蛋眼問:“你放心什麼?”
牛隊有些訕然,卻坦然的說:“你們都知道我的身份,陰間有陰間的律法,陽間有陽間的法律。我既然是執法者……就算再相信一個人,只要有證據指向,也會……會有所懷疑。謝安,對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工作。”
我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卻無話相對。
站在老狐狸的位置,我完全理解他對我的懷疑。
可事實是,我的確利用過他對我的信任,做了違背法律的事。
缺德道人打岔道:“小萬,你們這趟來有什麼事啊?”
萬能表說:“我們是來找人的。”
等他把虞姬的事說完,朱倩和缺德道人一起搖頭。
一個說:“她不在這兒。”
一個說:“肯定不在這兒。”
“那……那你們知道她去哪兒了嗎?”牛隊顯然是急了。
缺德道人搖頭:“花皮報恩要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惡,地府官差都是不敢不從的。倒不是說那野貓子有多高的法力,實在是因為它太能鬧騰了。沒有哪個差官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鬼犯得罪孫猴,更沒有人敢招惹得道的花皮,要不怎麼說神仙怕絕不是浪得虛名呢。它要帶人走,肯定是全帶走了,絕不會留下殘魂在這兒。如果它要的人失了魂魄,那失去的魂魄,肯定是在陽間失散的,在這裡是絕對找不到地。”
“道長,你有沒有法子幫我們找到她?”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缺德搖搖頭,看向朱倩,“都說陰陽相隔了,七大奶奶恐怕也幫不上忙吧。”
朱倩“嗯”了一聲,握著我的手道:“先別急,那女孩兒的命總歸是保住了不是?魂魄既然還在,就一定能找到的。”
她頓了頓,說:“聽你們說起來,她的情況還有點特殊,爽靈是一個人的靈智,臭肺是人的慾念,靈智和慾念一起丟失,那應該是去了她最迷戀的所在。”
“最迷戀……”牛隊揉著眉心冥思苦想。
“先不說這個了。”朱倩又替我倒了杯酒,“時間不早了,還是說說緊要的事吧。”
“什麼事?”
朱倩指了指殷天,“嗨,是你拿了無救的令牌吧?”
殷天忙點頭,把令牌掏出來放在桌上。
朱倩顯得啼笑皆非,“說到做賊,你也真夠份兒了,連陰差都敢偷?”
“我……我不知道他是陰差啊。”殷天委屈道。
“想要還回去是不可能了,這塊令牌你就留著吧。”朱倩終於忍不住趴在我肩上笑得花枝亂顫,“要說無救的運氣可真是全在公事上了,閻王本來又要派他出公差,結果令牌沒了。這下好了,他可以留下陪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