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沒有被帶到警局,竟然直接被帶到了一座地處荒僻的監獄。
想起之前的那個報紙包,我隱約尋摸到了苗頭,這他孃的是被栽贓了吧。就算被栽贓也要有個理由,起碼也要裝模作樣的走走程式,現在連程式都不走就直接押送到了監獄。理由……理由……難不成駱老頭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回去?
感覺不妙,我急忙抓住有限的時間低聲對立花正仁說:“有機會自己走,聯絡上發哥他們一起想辦法。”
很快,兩人就被分開押走。
四名警察和兩名獄警用槍指著我,直接把我投進了一間昏暗的監室。
“艹***,姓駱的,老子敬你是梟雄,你他媽卻做狗熊。”我活動著解了手銬的手腕,冷眼看著獄警離開。
“中國人?犯了什麼事啊?”一個含糊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來。
我適應了一下光線,轉身看去,就見角落裡的石臺上歪七豎八的靠著幾個邋遢的犯人。
問話的是個骨骼粗壯的大鬍子,說話有些含混不清,那是因為他兩邊的腮幫子上各有一個圓形的傷疤,看樣子是被子彈貫穿了兩腮,嘴裡的牙就不用說了,講話自然是說不清楚的。
“是啊,聽口音,你也是中國人吧。”本來我是冒充韓國遊客的,想到把我送進來的是駱家,也就沒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大鬍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眼睛裡的神采越發的強盛。
他的長相只能說是粗獷,並不算多兇悍,可是被他盯著這麼看,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他的眼神不對,那不是正常人的眼神,三角形的眼睛裡分明透著一股子神經質。
再看其他幾個犯人,也都和印象中凶神惡煞奸懶貪滑的犯人形象不同。
他們多數人的眼神都是麻木的,躺握在石臺上不是因為懶散,而是病態的、精疲力竭的樣子。
角落裡,趴著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青年,他的下半身,還是光著的。
大鬍子沒再開口,也沒有動作,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也沒有和其他人說話,只是盤算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察從‘車上’搜出的報紙包,那應該是違禁品,目前為止,可以確定我們被栽贓了。
至於栽贓的理由,不外乎是某個案子找人頂包,再就是仇家有目的的栽贓陷害。
唉,還是駱家,駱老頭這一套耍的實在是不夠磊落。
之所以聯絡越南的二道販子,就是因為知道駱家是金三角最大的軍火商,和這裡的軍火販子接觸,很容易暴露身份。可是沒想到,駱家在這裡的勢力竟強悍如斯,怕是我們一過境,就已經暴露了。
不管駱家要怎麼對付我們,總要派個人來執行吧,那也許是我逃出去的唯一機會了。
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人來,監室裡壓抑的沉靜和令人作嘔的氣味幾乎能讓人窒息。
人呢?駱家的人呢?
“哐哐哐!”警棍敲打在牢籠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一個獄警用當地話喊了一聲,那些個原本死了一樣的犯人倏然來了精神,紛紛跳下石臺,把雙手捧在一起伸到柵欄外面。
另一個獄警用一把木勺,從木桶裡舀出一勺混雜了菜葉和包穀的米飯直接倒進犯人的手裡。
我回頭看了一眼,大鬍子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神經兮兮的盯著我。
再看看爭相搶食的犯人,我咬了咬牙,學著他們的樣子把手伸了出去。媽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不吃飽哪來的力氣。
一勺半冷不冷的雜飯扣進手心,我縮回手,看也不看的大口往肚裡吞,兩口吃完,又把手伸了出去。
接了一勺吃完,第三次伸出手的時候卻被獄警喝罵著用木勺在手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撫了撫手背,和其他犯人一樣去自來水籠頭上接了涼水嘬飲下去。
入夜,犯人的鼾聲四起,我卻毫無睡意。看了看那個仍然盯著我的大鬍子,只顧走到一側貼著牆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強衝夢關。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低聲呻`吟驚醒,眯著眼睛往石臺上一看,不禁一陣作嘔,那個大鬍子正伏在之前那名青年的背上……
捱到第二天中午,獄警又來放飯。我試著用英語說了幾句,兩個獄警聽而不聞。
我只好又把手伸出去,這一次,兩人哈哈一笑,卻沒有把飯給我。
我心下冷笑,駱老頭這是恨瘋我了,這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