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下震顫,但清晰強烈的震動感,讓所有人的神經都崩了起來。
牛隊招呼全體人員從樓梯撤離,自己卻往屋裡跑。
我跟著跑了兩步,就見藍蘭已經揹著虞姬的屍體,正推著方婷往外跑。
“老狐狸,快下樓!”
我見識過天災的威力,知道這個時候容不得半分猶豫。拉了牛隊一把,反手拉著彼岸夫人往樓下跑。
跑了沒幾步,就聽“啊”一聲痛呼。
回頭一看,不由得嘆了口氣。
要說起來,也只有在這種突發狀況下,男人才會惱火女人穿高跟鞋了。
我一把將崴了腳的彼岸夫人扛在肩上,一步一縱的往下跑。
“你就不能換個溫柔點的姿勢?”
聽著肩上女人的抗議,我哭笑不得,這女人到底是心寬還是缺心眼啊,每回出狀況,她都跟事不關己似的,不管情況如何危急,心思卻都關注在無關緊要的細節上。
往下跑了兩層,隔著欄杆,就見母狗子眼正慌張的想要撥開前面的人往前擠。
看樣子這貨是徹底慌了神,也不管是男是女,只管揮舞著手往前扒拉。
慌亂間,母狗子眼往後扒的手肘一下撞在了他老婆鼻樑骨上。
女人“哎喲”一聲,一屁股跌坐在臺階上。
母狗子眼往後看了一眼,只猶豫了不到一秒鐘,就果斷回過頭,繼續往前衝。
“別管她!趕緊撤離!”牛隊衝想要停下來的警察大喊。
跑到跟前,卻彎腰把那女人背了起來。
就在我們快要跑下一樓的時候,猛然間,後方再次傳來轟然一聲雷鳴巨響。
“蘭……”
“大爺的,快跑!”
一行人跑出樓門,跑進雨裡,地面卻再沒有震動的跡象。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充滿了驚疑。
我記得,我們這個城市上一次地震,是在我五歲的時候,而且還是受海上震源的波及。
眼下正值深冬時節,又是打雷,又是瓢潑大雨,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剛才是你下命令,讓他們不管我老婆的?”母狗子眼一個箭步衝到牛隊面前,憤怒勃發的劈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義正言辭的質問道。
牛隊到底是年紀不輕了,揹著一個人一口氣跑了六層樓,剛把人放下,氣都喘不勻,哪有力氣反駁。
母狗子眼吃準了這一點,更來勁了,一手指著牛隊的鼻子大聲道:“刑警隊長是吧?有危險的時候撇下老百姓不管不顧,這他媽就是公僕?說,你叫什麼,我非得把你這隊長給擼了!”
讓人絕然想不到的是,緩過來的女人居然也跳到牛隊跟前,指手畫腳的跟著咋呼起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對‘活寶’故意針對牛隊,還是因為之前牛隊在上面說的那番話。
老狐狸看得深,說的準,戳中兩人的髒心窩子了,這倆人哪是關心虞姬這個侄女,就他媽是為了這可憐女警的家當來的。
我正想上前幫牛隊解圍,藍蘭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去你大爺的!”藍悟能一腳踹開母狗子眼,跟著又飛起一腳踢在他襠裡。
母狗子眼“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襠縮在地上,徹底成了被扯著蛋的狗子。
藍蘭轉而瞪著那個刁鑽的女人,“你媽叉的,良心讓狗吃了?你男人把你碰倒,管都不管你,是我們隊長把你背下來的!他讓旁人不管,那是因為警察也是人!我艹你大爺的,你再敢逼叨一句,我把你的狗牙掰下來!”
只能說這兩口子是正宗的刁民,是無賴。
本來見藍悟能發飆,還帶著三分懼意,結果聽出她也是警察,眼珠一轉,神情由恐懼變成了冷笑:“呵,警察……”
下一秒鐘,她的笑容僵硬凝結在了臉上,嘴角不住的抽搐著,臉色由漲紅瞬間變得慘白。
這時,緩過來的母狗子眼再一次不折不撓的衝到藍蘭面前。
可是和藍蘭一照面,狂惱的神情同樣在剎那間變成了無比的恐懼。
一干警員先前還都處於恐慌和隊長被冤屈的憤怒中,這會兒也都看出不對勁了。
順著母狗子眼兩口子的目光一看,頓時全都驚呆了。
藍蘭一直揹著虞姬的屍體,直到這會兒也沒放下,出於對同僚的尊重,她是把虞姬端端正正背在背上的。
這時,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見,趴在她肩上的虞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