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萬能表的話,氣氛一時凝固。
一路上,我和牛隊都在糾結,兇手不是我,又是誰會和海東昇有這麼大的仇怨。
我們心裡隱約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或者說,都不敢往某方面想。
現在,萬能表似乎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他不會這麼狠吧?”康銘喃喃道。
羅菲兩眼瞪得通紅:“早知道他不是東西!”
萬能表牛眼一轉,問:“你瞭解你姐夫多少?怎麼就說他不是好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他揹著我姐問我願不願意跟他,還說會娶我!”
“那……那不算吧,你不也說他喝醉了嘛,男人對小姨子……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懷的。”萬能表腆著臉道。
“別屁話!”羅菲怒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年公司安排旅遊?過後我直接從九寨溝搭飛機來找我姐,正好在機場碰見他。他和其他幾個人在前面走,我就在後面跟著聽他們說什麼。其中有個歪嘴的黑胖子說什麼……陰陽壺局勢一成,老闆你以後就能順風順水,再無後顧之憂了,只是可惜了那個小女娃,白白嫩嫩,怪招人疼的。
結果,你猜海東昇說什麼?
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女人而已,跟著我,你還擔心缺女人?
你們聽聽,這能是好人說的話嗎?”
“陰陽壺?”萬能表皺起了眉頭,“世上真有這種局勢嗎?”
“有。”我陰沉道,“湘西,芭蕉灣,大善人……原來是他。”
聽我把芭蕉灣的事一說,所有人都露出了悚然的表情。
我也萬萬沒想到,相隔千里之外,最終以整個村子的人性命為代價造的局勢,主使人竟然是海東昇。
回想起來,那正是他撒手公司事務,只管‘潛心禮佛’的那段時間。
“時間不早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想想看,你們打算怎麼保護羅菲她姐和孩子吧。”萬能表拍著隨身的挎包說。
“我和霜霜不需要你們保護!”
樓梯上忽然傳來一聲嘶喊。
羅琴跌跌撞撞的跑了下來,跑到我們面前,紅著眼睛大聲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汙衊東昇?他是好人!”
“姐!”
“你走開!”
羅菲想要上前,被羅琴一把推開。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東昇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娶我過門?”羅琴瞪著她道,“他有苦衷的,他本來已經說好年底娶我的,可他家裡出事了,出大事了!”
“你別激動,孩子要緊。”我們都看出她此刻有些過於激動。
“你就是謝安?”羅琴定定的看著我,顯然從一開始就在樓上聽著樓下的談話。
我點點頭,“我是謝安。”
“就是你為了要得到海家的產業,讓人殺了東昇的爸爸?!”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裝?”羅琴恨恨的瞪著我,忽然,從身後伸出手。
看到她手裡握著的東西,我的血都涼了。
那赫然是一個隨身碟!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讓他殺了東昇的爸爸?”羅琴把隨身碟舉到我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強作鎮定,在身後暗暗向殷天打了個手勢。
這隨身碟和寄送到刑警隊的一模一樣,我早應該想到海東昇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如果一樣東西既能害人,又能做另外用途,他是絕不會浪費的。
他居然把影片交給了羅琴!
“菲菲,報警!”羅琴大聲道,“東昇為了海家,一直不肯把證據交出去,現在他們居然反過來汙衊他!報警,報警!”
“別動!”
在牛隊的沉聲喝叱下,殷天停住了上前的腳步。
“隨身碟裡是什麼?”牛隊向羅琴問道。
羅琴猛的將雙手背到身後,一面後退一面悲聲道:“別過來,你們根本是一夥的!你是刑警隊長?你想知道里面有什麼?好,我告訴你……”
“媽媽!”樓上猛然傳來女孩兒哭喊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左手的攝魂戒驟然傳來劇烈的感應。
“不好!”我拔腿就往樓上衝。
“別碰我女兒,菲菲,報警!”羅琴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殷天!”
不等我喊明,殷天已經一個箭步,縱身飛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