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家老祖宗的‘秘史’,司空小豆像做賊一樣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老祖宗偷偷跟我說過,那次她被大內侍衛抓住,腸子都悔青了,好好嫁人生個娃不好嘛,幹嘛非較這個勁啊。
聽說朝廷派九門提督親審,老祖宗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審過一堂後,沒過兩天,就有人到牢裡跟她說,只要她答應以後隱姓埋名,不在江湖行走,就可以放了她。老祖宗雖然納悶,可性命攸關,哪還不答應。就這樣,朝廷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女囚犯掉了包,把老祖宗給放了。
過後老祖宗心裡納悶,朝廷哪會那麼好心放過自己?於是就到處打聽,是誰為自己開脫。她甚至去找過當時審訊自己的九門提督,九門提督卻裝不認識她,哪還肯說其中的緣由。
唉,就這麼著,這件事成了老祖宗一輩子的心結,到現在我每次回去,我倆單獨在一塊兒的時候,她還時常唸叨當初的救命恩人呢。”
我們聽得嘖嘖稱奇,殷天卻說:“不對啊,就算是綠林飛賊,可老祖宗畢竟是女人,結識的人肯定有限。能力大到能影響官府的,那就更屈指可數啊。以老祖宗的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出是誰?”
司空小豆忽然“嘿嘿嘿”的傻笑起來,“鐘不敲不響,話不說不明。之前我也和你想的差不多,我還奇怪,為什麼老祖宗每次說起這件事,表情都怪怪的。現在想想,她大概早猜到救她的是誰了,就是不肯承認,不肯面對罷了。”
“為什麼不承認?”徐含笑好奇的問。
“嘿嘿嘿,據說我們家男祖宗是司空家最風流的一個,他年輕時候的那些風流賬,掰著腳趾頭都數不清,要不然,老祖宗也不會冒險的去偷皇帝老兒來博取他的眼球了。現在想想,多半是和這個有關係了。”
我們……無語。
“靳、海、屠、沙……”陳發含糊的唸叨著什麼,忽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海北燕嚇了一跳,捂著心口道:“你能不能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最近這段時間老是這樣,我都快被你嚇出心臟病了!”
陳發急忙抱歉的攬住她,溫柔的在她額角親了一下。
海北燕神情又有些恍惚,彷彿有什麼心事。
我意識到剛才跑題太厲害了,忙問他想到什麼了。
陳發神情古怪的看看海北燕,又看看海夜靈,問:“你們瞭解自己的家世嗎?”
“你什麼意思啊?”海北燕蹙眉。
陳發說:“當年項夫人手下猛將無數,奇人異士眾多,最有名的是靳、海、屠、沙、巴、焦、齊、林,這八個人是項夫人最得力的手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沒有這八個人,就沒有項夫人的傳奇。”
“你是說,我們海家的祖輩是項夫人手下的海盜?”海夜靈不可置通道。
陳發試著說道:“你們的祖輩裡,有沒有一個叫海玄機的?”
海夜靈和海北燕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沒有。”
“會不會改名字了?”司空小豆插口道,“外八行的人想要退出江湖,多半是要隱姓埋名的,我們家老祖宗後來就改了名字了。”
陳發把手杖掂了掂,問:“安子,你們說的暗室門戶是怎麼樣的?”
我指了指殷天:“是他找到的。”
殷天抿了抿嘴唇,說道:“之前謝安跟我說找到失蹤孩子的那間暗室,門戶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機關,那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這種機關的原理現在看來並不複雜,可如果不知道其中的關竅,除非用暴力,否則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我本來以為那可能是打造暗室的人裡有舊時外八行的巧匠,哪知道在對面十六樓發現的兩間暗室,用的都是同一種機關。而且我還留意到一點,那就是辦公桌後的暗室門戶機關,比上面的門戶機關要手藝純正的多。”
“有區別嗎?”我問,我是真沒看出區別在哪兒。
殷天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麼說吧,辦公桌後的機關用的是真正傳統的工藝,如果不是先去過六樓,對單獨一層的建築面積有了大體印象,我絕對找不到那間暗室。上面那一間就不一樣了,雖然原理一樣,卻採用了鐵製的滑軌和潤滑的黃油。這麼做看上去更精益求精,事實是,只要帶一條受過訓練的狗進去,就能順著黃油的味道找到這間暗室。”
說著,轉了轉眼珠,深以為然的咧了咧嘴:“這就是傳統和現代的區別。”
“沒錯了,海玄機多半是北燕她們的祖輩了。”陳發點著頭道。
海北燕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