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娘們兒,居然把老子的人全乾掉了,這麼多寶貝,還怎麼往回搬?”出其不意結果了董安妮的那人罵罵咧咧道。
看清這人的樣貌,我大吃一驚。
這人身體粗壯肥碩,臉色黝黑,嘴巴歪向一邊,竟然是刀手頭目羅歪嘴!
這幫傭兵是他的人?
難道……
只是極短的時間,我就大概猜到了僱傭兵真正的幕後老闆。
也只有海東昇有這等財力,僱得起傭兵了。
“海老大啊海老大,你好大的手筆啊。”我只是想不通,海東昇是怎麼知道這東北深山裡有寶藏的?
“艹!臭婊`子!”羅歪嘴洩憤似的在董安妮無頭的屍身上狠狠踹了兩腳,卻沒有再逗留,矮身隱入了樹叢。
良久,無線電耳機裡傳來易明微微顫抖的聲音,“謝顧問,請你……請你過來一下。”
見下方再無動靜,一行人聚攏到了易明所在的方位。
易明和手下的一名特警都臉色灰白,指著雪窩裡的人頭說不出話來。
董安妮的頭被羅歪嘴砍下來,所有人親眼所見。
然而,剛被砍下不久的頭顱,卻已經不是先前美豔妖嬈的女郎模樣,而是變得烏黑萎縮,甚至於,因為口唇的幹化萎縮,露出了兩排森森的牙齒。
牛隊和我對視一眼,拍了拍易明的肩膀,“老夥計,知道我為什麼堅持要來了吧?看來這件事,比我先前跟你說的,還要複雜的多。”
這時,無妄和喬莎莎竟不約而同的喃喃道:“究竟是什麼寶物,會讓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搶奪,不惜代價呢?”
無妄忽地決然道:“沒時間多想了,我們下去吧!”
“下去?”易明有些恍然的看著他。
事實是,不止是易明,狄安娜等人現在也全都是一種恍然中夾雜著些許恐懼的表情。
這接連發生的一幕一幕血腥的場面,讓所有人都心底生寒。要知道真正的暴力,和美學是扯不上關係的。
我嘆了口氣,心知這些兩國的警隊精英已經再難以行動了。我自問心理素質已經磨練的很強大了,也還是有種恐懼感,生怕下到谷底之後,冷不丁從某個角落躥出一個敵人,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
這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慌、恐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決計難以想象的。
“大師,我們還有繼續下去的理由嗎?”我問無妄。
無妄毅然點頭:“十四將是鶴道人耗費心血煉就出來的,按理說他們每一個人在鶴道人看來都應該視若珍寶。現在……其實從你說安騰信子和黑木三郎瘋狂奪命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我現在也不知道鶴道人這麼大張旗鼓、不惜代價的目的是什麼,但我有種感覺,如果被他或者另一方得到那件寶物,第一時間內就可能發生大的變故。到時候局面恐怕就更難控制了。”
我點點頭,轉身對易明道:“易隊,你和狄安娜警官帶著人在這裡佈防策應,我和大師下去。”
喬莎莎走到一名臉色最難看的老毛子特警面前,用俄語對他說了句什麼,那老毛子猶豫了一下,把配備的軍刀解下來遞給了她。
“我也去。”喬莎莎回身道。
“我就不用說了,來就是幹這個的。”牛隊道。
狄安娜抿了抿嘴唇,毅然道:“我跟你們一起。”
易明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剛要開口,牛隊卻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老易,別衝動。這件事已經大大超出我們的認知了,你和其他同事都不明內情,去了只會有危險。再就是,雪一停,支援應該很快就到了,需要有人接應。你看看這滿坑滿谷的死屍,總得有人向上級做出明確彙報解釋。”
易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搭住他的肩膀,苦笑道:“老夥計,你可不能有事兒,我還準備案子了結,和你喝個一醉方休呢。”
見無妄神情凝重,我便不再耽擱,招呼著眾人整頓了裝備,準備下山谷。
“老葉,你跟著幹嘛去?”易明詫異的問道。
葉師爺信口道:“這老山溝裡地勢險著呢,沒我帶路,他們不行。”
下到谷底,近距離看著那些屍體,都覺不寒而慄。
再看看那幾個開啟的箱子,又感一陣眼暈。
那果然是一箱真金,一箱銀洋,還有數知不清的珠寶玉器,以及古玩畫卷之類。這些東西在當時已經是價值不菲,到了如今,其價值更是遠遠超過了本身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