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女人一頓搶白,康銘俊臉通紅,緊緊的抿著嘴唇,求助的看向牛隊長。
牛隊板起面孔,用不容抗拒的口氣沉聲道:“陸女士,雖然法院已經判決,但是如果有新發現,警方有權對涉案雙方繼續進行調查,請您理解並且配合我們的工作。”
老女人先是一愣,隨後就像是被竹竿捅了屁股的狒狒似的,一下從座位裡蹦了起來,“喲!喲!還跟我打上官腔了?真以為老百姓都怕你們身上這身警皮啊?告訴你們,老孃不吃這一套!法院判賠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一樣沒執行到位,反倒跑到被害人家裡來攪合,神馬東西!我們一年交那麼多稅,合著就養了你們這些個欺良怕惡、不中用的……”
“注意你的行為,再這樣我可以告你妨礙警方執行公務!”
虧得牛隊及時攔了一句,不然後面的難聽話一出口,那雙方可就真得翻臉了。
老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更來勁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牛隊的鼻子,尖聲道:“嘿,還要告我?來來來,我就站在這兒,看你能把我怎麼著!我還說錯了怎麼著?我就問你,法院的判陪執行了嗎?我就問你,我們家豔豔是不是受害人?我就問你,你們不去抓犯了法的人,跑到被害人家裡來幹什麼?你是不是指望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一頓,然後臨走再給你們每人塞條煙啊?告訴你們,在我們馬家沒這規矩,沒人慣著你們!”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有著一張馬臉的男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什麼事啊?你又嚷嚷什麼呢?”
老女人雙手抱懷,回頭道:“老馬,你來的正好,這幾個警察來找咱家豔豔,說要調查案子,呵,還說要告我們妨礙公務,要拷我進局子呢!”
老馬皺了皺眉,從兜裡摸出半包軟中華,自己點了一根,然後把煙和打火機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几上,抽了口煙,問道:“警察同志,案子都判決了,你們還來找豔豔幹什麼?”
康銘緩了下情緒,說道:“同志,是這樣的。之前法院判決的賠償金未能經被告同意,法院方已經根據相關條例加重了對被告方的量刑。我們這次來,是因為案子有一些意外的變化,所以想向馬豔豔瞭解一些情況。”
“什麼意外變化?”老馬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康銘和牛隊正準備張嘴,老馬卻猛然厲聲道:“純粹是瞎扯蛋!”
我一看不是話頭,忙道:“馬先生,你們夫妻疼閨女,這個我們都理解。但是,有些問題我們必須得向當事人親自了解。麻煩你們……”
“你也知道這是給我們添麻煩?”老馬額頭青筋蹦起,狠狠的把煙摔在地上,“你知道我們一年要交多少稅?我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給我找麻煩的!乾點人乾的事兒去吧,別在這裡磨洋工了!”
我冷眼看著他,“馬先生,我也交稅的,但是我不敢說是我養著整個警務機構。”
“你交稅?呵呵,你交多少稅?三千?五千?你工資有那麼高嗎?”
“噗……”牛隊本來氣得臉通紅,此刻繃不住,被說樂了,滿眼幸災樂禍的看著我,明顯是在等著看我怎麼接茬。
我倒是真沒動氣,我算看出來了,這兩口子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崛起的爆發戶,眼裡除了比他們有錢的主兒,就沒旁人了。跟這樣的人辯駁,純粹是浪費口舌。
我等馬臉又發了一通飈,才抿了抿嘴,剛想開口,門鈴響了。
老馬悻悻然瞪了我們一眼,一邊去開門,一邊大聲道:“沒什麼事你們就走吧,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家豔豔。多去幹點正事,多抓幾個犯人,也算對得起我們納稅人。”
我笑眯眯的看向牛隊,現在只能看他能不能壓住這一對老活寶了。
門一開,一個長臉的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郎走了進來。
雙方一照面,都是一愣。
“老馬?!”我愕然道。
馬明川也是愕然:“謝總?!”
那女郎偏著頭看著我,眼神很有些幽怨,“謝總,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忍著笑把臉偏向一邊。
這女郎不是旁人,正是馬明川的女兒馬小敏。之前她試圖跟我‘拉近關係’,我託辭和老白有一腿。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我和海老總的事,她自然也明白我當初只是拿老白來拒絕她。
之前的馬臉疑惑的看了看我,問馬明川:“明川,這是……”
“這是集團的謝總。”馬明川撓了撓耳朵,走到唯一的空座坐下,點了根菸,費解的問:“謝總,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