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酒杯,氣道:“你跟蹤我?”
金景明忙擺手:“不不,是……三天要到了。”
看他唯唯諾諾可憐巴巴的樣子,我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了。
要怪只能怪當時自己欠考慮,隨口編了個三天的期限給他,搞的他現在陰魂不散的粘著我。
我在身上摸了摸,無奈的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我沒帶黃紙硃砂,等下再說吧,先坐。”
“好的,好的。”金景明拘謹的坐了下來,畏畏縮縮的像個被轟怕了的叫花子。
我看的又好氣又好笑,拿過酒杯給他倒了一杯,“不用擔心,在我身邊你不會有事。”
要我殺一個惡人,我不會含糊;可要我踐踏一個男人的自尊,我實在做不到。
“這是誰啊?”海胖子問。
“一位前輩託我照顧他。”
海胖子點點頭,再次舉杯。
我和他兩人碰了碰杯,都是一口悶了,然後嘬著牙看了金景明一眼,“別繃著了。我就想不明白,一個大老爺們兒至於這麼怕死嘛。”
金景明神色複雜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繼而又是一口把酒喝乾。
四人吃喝了一陣,海胖子放下筷子,問我:“安子,我家老大是怎麼回事?你就這麼看他不順眼,非得把他踢出海星?”
“喲,你在裡頭訊息還這麼靈通?”徐四海奇道。
“有新人進去,聽說了幾句。”海胖子道。
徐四海看看我,眼珠向金景明斜了斜。
我會意,搖搖頭:“沒事。”
徐四海端起杯和海胖子碰了碰,喝了一口酒,說道:“西閣,你知道西陽公司是誰在暗中操作嗎?”
海胖子眼神一閃:“誰?”
“你家老大,海東昇。”
胖子神色凜然的和他對視了一陣,轉眼看向我。
“死胖子,他是你親大哥,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他不是個肯屈居人下的人……”
說到這裡,徐四海看向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安子,說實話,我寧願你狠狠心,繼續關著這傢伙。”
我搖頭:“先前是我錯了,我們沒有關著他的資格。”
海胖子一口乾掉半杯酒,把杯子重重的一頓:“是兄弟就別瞞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徐四海沉聲道:“胖子,你回想一下,你入獄前,山海是怎麼個局面?山海出了內鬼;基金出了差錯;還有,你們在泰國做的事暴露,這些意味著什麼?
我來告訴你:山海出內鬼,業務影響事小,軍心振動事大;基金貪汙,山海飛燕苦心打造的形象一落千丈;泰國事發,駱十一被做掉,就是和駱家結了深仇大恨。駱蓋世不整死你們,駱家也會整垮山海!
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巧合?”
海胖子愣了半天,才道:“你是說,這些都是我家老大幹的?”
徐四海掏出手機,在螢幕上劃了幾下。
揚聲器裡立刻傳出一段對話。
“你這樣做是違法內,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肯給你五千萬,是要你幫我做事,不是要你問問題,你只要給我一個答覆就行了。”
“好,我幹,反正我只要不去大陸,案發了你們大陸公安也拿我沒辦法啦!”
……
海胖子臉色陰晴不定,直到聽完錄音,過了一會兒才怏怏道:“還真是老大玩我。”
“不對啊!”
海胖子眉毛一擰,“基金調撥需要安子他們簽字的,就算一千萬以下,也必須我簽字,我沒有簽過……還有,公司出內鬼,海星根本接觸不到山海內部擬定的計劃……還有泰國那件事……那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啊?”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最難解釋的問題終於還是來了。
正當我和徐四海面面相對,糾結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
一旁的金景明忽然含糊的說道:“你們說的話,我……我聽了個大概。你們在泰國做的事,我也聽說了。要我說……呃……要我說,這就是海東昇想要整死山海。他……他有這能力。”
海胖子瞪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金景明明顯酒量不行,有些喝多了,漲著大紅臉,比劃著說道:“我在大學是學哲學、靈魂學和心理學的。就後兩者而言,海東昇是我的前輩。我的導師告訴我,他……他在心理學上有著很異類的突破。那……那就是他曾經成功的催眠了我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