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猴子們根本不理她。
直到她的肚子咕嚕咕嚕響,猴子們才撓撓頭,爭相而去,回來的時候就帶來兩包用樹葉包著的野果。
海夜靈把白頭蚺的鱗片連同蠱母的手冊一起包好,理直氣壯的對我說:“果子本來有兩種,綠色的太酸,留給你,紅色的我全都吃了。”
我無語,看了看那幾只猴子,再看她。
意外的發現,她裙子裡面的重要部位,竟然多了幾抹深色的襯墊。
不等我開口,海夜靈就翻著眼皮道:“是樹葉。”
她大膽猜測,這幾隻猴子就是當年和蠱母交好的猿猴後代,白頭蚺臨走前的一聲長嘶,就是為了召喚猴子們來接應我們。
我深表贊同,這就是傳說中的猴子救兵啊。
三天後,我們在猴子的引領下走出了深山。
我和猴子一一握手惜別。
兩隻大猴根本不搭理我。
三隻年幼的金絲猴崽倒是和我依依不捨,最後我不得不和它們仨一起抬起右腿,向著深山密林撒了泡尿,它們這才和我灑淚告別。
最小的那隻猴崽子還死活不肯走,最後還是大猴子呼了它一巴掌,用看鄰家熊孩子的目光狠狠瞪了我兩眼,這才強行把它拖進了深山。
猴子們就像是與世隔絕的隱士,僅僅只是把我們送到了有人類生存痕跡的地方。
我和海夜靈又在山林裡跋涉了大半天,終於見到了同類。
這個時候,海夜靈還有個人樣,我已經和猴子沒什麼區別了。
海老總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為了行路方便,我的皮鞋一早就被她徵用了,我只能用草繩把樹皮綁在腳上趕路。
至於我的褲子,決定跟著猴子走的時候就被她扒走套在了自己身上。
我渾身就剩下一條人類製造的四角褲,腰裡圍著一片大樹葉,腳上踩著樹皮。
以至於我們遇見的第一個同類、進山採藥的噶努大叔直接問我:“娃兒,你剛從五指山下放出來撒?”
我悻悻然道:“是撒,順便去了趟高老莊,把豬八戒的媳婦搶回來嘍!”
傍晚的時候,跟著噶努大叔來到他家裡,我才洗了個澡,換了身像樣的衣服。
噶努嬸兒也慷慨的給了海夜靈一身衣裳,“這女娃兒白白嫩嫩,來我們這裡幹啥子麼?不是找罪受嘞?”
入夜,下起了雨。
噶努大叔在外屋生了火,燜了滿滿一鍋雞肉爛飯,招呼我們到火盆前坐。
噶努嬸兒則默默無言的把幾碗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擺在了當門桌子上,還在桌子的兩角點了兩根白色的蠟燭。
海夜靈小聲問我:“她這是幹嘛?當地習俗啊?”
我搖了搖頭,端起盛滿的酒碗和噶努大叔碰了碰,“大叔,您家裡……”
“我女兒死了,按照你們漢族的說法,今天是她的頭七。”噶努大叔一口喝乾了碗裡的酒,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節哀順變。”我也是一口把酒乾了,盛了一大碗雞肉爛飯狼吞虎嚥起來。
海夜靈看了看一旁滿面悲慼的噶努嬸兒,嘴唇囁了囁,到底是沒有多問。
生死無常,冥冥中早有定數,誰能多管?誰能多問?誰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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