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海夜靈紅著眼睛衝我吼,“我變成這樣,你很開心是不是?還說不會糟踐人,你現在就是在糟踐我!”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重新將蠱母的棺蓋蓋好,誠心向她的靈柩拜了三拜,這才回過頭四下打量,“有了金玉兒前輩的手冊,你褪毛是早晚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從這裡出去。”
海夜靈又瞪了我一眼,才道:“冊子裡說,只要拿到冊子的人肯繼承她的衣缽,做她的徒弟,就能從這裡出去。”
我撓了撓頭,“冊子我們已經拿到了,怎麼出去啊?”
海夜靈也是滿臉的疑惑,想了想,說:“冊子是拿到了,可你還沒正式拜金前輩為師呢。”
“為什麼是我?”我悚然退後一步,要我和蟲子為伍,不可能,打死我也不同意。
海夜靈回答的很直接,“因為我怕蟲子。”
我:“……”
找了一圈,除了進來的門戶再沒有其它出口,我無奈的攤攤手,“行吧,為了你這個老闆,我豁出去了。”
“你肯為了我拜蠱母為師?”海夜靈眼睛一亮。
我說:“我只想出去,因為我肚子餓了。”
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過身向棺材跪倒。
哪知道膝蓋剛一挨地,地面竟再次震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活物在地下把棺材推到了一邊。
“什麼情況?”我嚇得蹦了起來。
海夜靈疑惑道:“金前輩好像不願意受你的叩拜。”
“這也太邪門了吧?”
冊子上雖然沒說明蠱母是什麼朝代的人,可是從記述中的細節來看,怕是距今最少也有兩百多年了。
就算有人來到這裡,拿到冊子,金玉兒又怎麼知道那人肯不肯拜她為師?
海夜靈低聲說:“難道蠱母的陰魂還留在這裡?你試試看能不能看到她?”
我搖搖頭,回想石猴開啟時的情形,隱約捕捉到一點頭緒。
“你真的不願意拜蠱母為師,學習她的蠱術?”我問海夜靈。
海夜靈瞄了我一眼,悻悻地反問:“你能不能克服深水恐懼症?”
我點點頭,轉過身,對著棺材大聲道:“前輩,我叫謝安,我身邊這個女人叫海夜靈。我們被奸人陷害,才會來這裡打擾前輩。看了金前輩的記述,我們對她只有尊重,也很想把她的蠱術發揚光大。可是……我們兩個都怕蟲子。前輩,如果你信得過我謝安,就帶我們出去,我保證,一定會為金前輩找一個合適的傳人!”
海夜靈小聲問:“你在和誰說話?”
不等我回答,地面再次震顫起來。
片刻,外面的墓室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顧不上對海夜靈解釋,忙用油紙將蠱母的手冊重新包好收起,拉著她就往外走。
出去一看,就見祭祀的石臺竟然翻到了一邊,下面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
“真的有出口!”海夜靈喜道。
“先別過去。”我遠遠的對著洞口喊道:“前輩,我朋友可能中了蠱毒,身上長了毛,如果可以,還請前輩幫她解了蠱毒,謝安感激不盡。”
海夜靈疑惑道:“這裡還有人?是……”
話沒說完,地洞中猛地探出一個磨盤大的三角狀腦袋,隨著黑龍般的身子緩緩探出,腦袋伸到墓室頂部,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我們。
“是蛇!好大的蛇!”海夜靈尖叫著往後跳。
“別動!”我拉住她,讓她冷靜,自己卻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不是蛇,是蚺。你看看它頭頂的白斑,像不像那尊石刻的蛇?它是金猿蠱母當年在查干河收服的白頭蚺!”
我剛才隱約已經想到,把血滴入祭臺,並不是為了開啟機關,而是利用人血喚醒下方的活物。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大傢伙。真不知道海夜靈是怎麼喊出‘蛇’這個字來的,光是那遍生黑色鱗甲的蚺身,我兩條胳膊都抱不過來,說它是白頭巨龍也不為過。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巨蚺嘴裡竟然逆天的生出兩枚小臂粗的尖銳獠牙,白森森閃著寒光,模樣甚是可怖。
“它在看著我們,它想怎麼樣啊?”海夜靈戰戰兢兢的問。
忽然又道:“你快看,它的眼睛和你一樣,是紫色的!”
“它喝了我的血。”我喃喃道。
果然是我的血喚醒了白頭蚺,或許正因為如此,它才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