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來到老白的鋪子。
一進門,老白就虎著臉對我說:“你不覺得這麼做有點過分了嗎?”
石頭也沉著臉說:“安子,我們知道你恨姓孟的,如果你一刀殺了他,哥們兒二話不說,幫你跑路。可你現在這麼做,真的很不好?”
“我做什麼了?”
我有點心虛的想,我和朱倩的事兒他們不可能知道啊。
難道孟剛看出什麼了?
昨天一來一回,我和朱倩做了五次,積存了一年多的精力幾乎全都傾洩在她身上了。
朱倩被折騰的夠嗆,下車的時候走路都走不穩了,該不會因為這樣被孟剛看出端倪了吧?
“謝安。”一個熟悉卻虛弱的聲音在後面喊了一聲。
回頭一看,我頓時嚇得一蹦。
聽聲音來人是孟剛,可看上去卻不能肯定。
這傢伙的面板原本黝黑,這會兒竟變得有些發灰,臉也是死灰死灰的,沒有半點血色,額頭和臉頰上還有幾塊形狀不規則的黑斑。
更嚇人的是他的眼睛。
眼珠子像是得了白內障一樣,灰濛濛的,乍一看就像是死魚眼。
這分明就是一張死人才會有的臉!
“你怎麼弄成這樣?”我頭有點發懵。
昨天早上看見孟剛的時候,他的臉色雖然不怎麼好,但是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怎麼才一天的工夫,就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白曉生,你先招呼他。”
我向老白使個眼色,匆匆來到後屋,掐訣召出了葉師爺。
沒等我開口,葉師爺就說:“我知道大當家想問什麼,不是我乾的。”
我更懵圈了,之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他去辦,就是因為知道這狗頭軍師做事有分寸,不會莽撞亂來。孟剛現在弄成這樣,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葉師爺說:“我只是時不時嚇唬他一下,讓他食不知味寢不能寐,不會害他性命。昨天你帶他老婆走後,我本想給他下最後一劑猛藥,可等我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這樣了。他現在元陽銳減,陰氣大盛,分明行將就木。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清楚。”
我點點頭,示意他先離開。
老白和石頭把孟剛帶了進來。
老白走到我身邊,低聲問:“不是你做的?”
我搖搖頭,“我只是讓葉師爺嚇唬嚇唬他,怎麼可能縱鬼行兇?”
“我想也是。”老白點點頭,回頭對孟剛說:“把上衣脫了。”
孟剛連忙顫顫嗦嗦扒掉上衣,露出灰黑的肥肉。
老白用毛筆蘸了特製的硃砂,在他胸腹間畫了道符。
剛把筆拿開,紅豔豔的符文轉眼就變得焦黑,還透著一股子腐肉的味道。
老白把毛筆一扔,搖了搖頭,“元陽剩下不到兩成,最多一個星期,必死無疑。”
孟剛渾身一哆嗦,看看他,又看看石頭,最後顫聲對我說:“謝安,安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混蛋,我不該搞張蕾。你救救我,讓你朋友救救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本來還覺得十分快意,不經意間向他背上一瞥,登時一愣,“別動!”
孟剛又是渾身一震,嚇得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老白低聲問我:“看出什麼來了?”
我擺擺手,示意他先別問,走到孟剛身後,仔細檢視。
之前在修理廠,只是看到孟剛和他手下的馬仔,影子裡多了一條尾巴。
現在再看,孟剛身上似乎真的多了一條‘尾巴’!
那‘尾巴’並非拖在身後,而是貼在他背上,綠瑩瑩的呈肢節狀,一節扣著一節,看上去很瘮人。
我把看到的情形對老白一說,老白臉色大變。
搬過梯子,兩步躥上高處供奉的神龕,嘀嘀咕咕了一陣,拿了樣東西跳了下來。
居然是一塊巴掌大的圓形青銅鏡。
青銅鏡是雙面的,看上去年代久遠,透光度遠比不上現在的玻璃鏡子。
上面拴著根銅鏈,有點像電影‘大話西遊’裡至尊寶戴的護心鏡。
老白說:“這是我爺早年間去滇南幫朋友平事的時候無意間得到的,名為透骨陰陽鏡。陰陽鏡一出,各路妖邪都無所遁形,這可是我們家的鎮宅之寶。”
“牛逼吹完了吧?吹完了該幹啥趕緊幹啥。”石頭甕聲甕氣道。
老白氣得翻白眼,“跟你這樣的人就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