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說:“看來鬼車的事還沒有了結啊,至少不像表面上看那麼簡單。”
“簡單?要不你去試試?”我很惡毒的瞪他。
老白吐著菸圈兒說:“早知道不簡單,沒想到會邪門到這個地步。你這背上的紋身,多半是和你在白骨堆裡那一冷一熱有關。九陰捧月局……嘖,我爺什麼都懂,就是不懂佈局造勢。”
我說:“咱能說點兒有用的嗎?”
更衣室裡,三個大老爺們兒光著屁股對著抽菸。
一個脖子裡戴著大金鍊子,五大三粗的傢伙叼著煙走了進來,眼看都走到這邊了,忽然像見了鬼一樣慌慌張張的跑去了別處。
老白咧嘴一笑,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我,“這特麼就是紋身的妙用啊。”
末了他讓我別急,他會想辦法弄清楚九陰捧月是個什麼鳥局,出於個人興趣,也會想法查明火車上那些蠟屍是怎麼回事。
悶悶不樂的回到家,剛一開門,就想起了臨別前無妄僧說的話——施主,你惹麻煩了。
我真想當面對他說一句:大師真乃神人也。
因為,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女人。
一個性感美豔的女人。
她留著上世紀的波浪長髮,穿著一件修身的小燕尾服,下面穿著一條露出半個屁股蛋子的緊身短褲。
她坐在沙發上,穿著膚色絲襪的長腿交疊,黑色的高跟鞋一上一下的搖晃著,晃得我眼暈。
“牡丹!你怎麼在我家?”
牡丹連忙站起身,邁著小碎步來到我面前,兩手相握垂在身前,低著頭訥訥的說:“……”
“別裝!我不吃這一套!”我斜睨著她。剛才還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上蹺二郎腿,現在裝鵪鶉,給誰看?
牡丹一窒,翻了個白眼,“好吧,那我就直說了,蝶姐說她有事做,她不要我了,讓我自己找個地方安身。我認識的人早死光了,所以只有投靠謝大當家你了。”
“這話你說給我的腳趾頭聽,你猜它信不信?”
牡丹撇了撇小嘴,“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沒地方去。”
我冷冷的看著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們跟蹤我?”
“以蝶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跟蹤你的,她從來不喜歡依賴男人,但是外面的世界實在變化太大了。”
牡丹苦著臉攤攤手,“從山裡出來以後,我們歷盡辛苦找到了火車站,結果卻連一列正經的火車都沒看見。後來還是蝶姐說,那種白色的、尖頭的可能就是火車。我們兩個從上了火車,整個人就開始發暈,那速度也太快了,真的受不了,所以沒開多遠,我們就跳下來了。”
“原來你們坐不慣高鐵。”我汗了一個。
牡丹點點頭,“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種火車叫高鐵。後來我們在鐵道邊等啊等,終於等到一列正經火車,雖然是拉煤的,不過也只能湊合了。”
“然後呢?你們不是去金陵嘛,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我聽得哭笑不得,敢情兩個鬼妞是搭煤車來的。
牡丹有些黯然道:“本來是要去金陵的,可是中途蝶姐說,我們死了半個多世紀,外面的世界早就變了。我跟在她身邊,她沒辦法照顧我,所以讓我暫時先來投奔你,她自己去了金陵。”
“回到原來的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我不失警惕的問。
“蝶姐是中途改的主意,我們可沒有跟蹤你。”牡丹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玩味,“至於蝶姐為什麼知道你住哪兒,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不如你告訴我?”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這裡不歡迎你,出去!”雖然這女鬼長得實在不錯,可我還是下定決心不惹這個麻煩。
“好啊。”牡丹居然痛快的點點頭,閃身從防盜門鑽了出去。
我使勁甩了甩頭,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不大會兒的工夫,就聽外面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急忙把耳朵貼在門上。
“咦,你是……”問話的是對門鄰居張大媽。
“伯母你好,我叫牡丹,是謝安的女朋友。”
“咳咳咳咳……”我在門後聽的差點沒把肺嗆出來。
只聽張大媽驚奇的說:“你是小安的新女朋友?你這身打扮是……”
“噢,我是鐵路文工團一級演員,剛參加完演出回來,想給小安一個驚喜嘛。”
鐵路文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