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拿繩梯,海夜靈忍不住問:“你要做什麼?”
我指了指上頂隱約露出的那幾道石縫,“爆炸後出口被封死了,上面堆疊的石頭空隙裡或許有出路。”
“你要從這裡爬上去?”海夜靈驚恐的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骸,一把拽住我,“不要,那太可怕了,我們再找找看,或許有別的出口呢?”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這裡是礦井,不是什麼密室。你看看這些礦工的屍骸就知道了,有誰比他們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死之前都在爭著向上爬,這就證明上面是唯一的出路。”
我看著‘白骨山’嚥了口唾沫,說:“我從屍骨上方把繩梯放下來,然後去上面找出口,找到的話,你再順著繩梯上釣臺。”
海夜靈再次拉住我,低聲說:“鬼面鷯哥呢?它不會只把我們引來這裡就算完了吧。”
我從她腰間抽出匕首帶在身上,又把毒狼刀塞在她手裡,握著她的手指緊了緊,“它敢現身,不管三七二十一,砍死它!”
要踩著骨骸爬上‘井’字形的主釣臺,談何容易。
即便堆積如山的是動物的白骨,踩著屍骨向上爬,也要克服極大的心理壓力。更何況是人的屍骨,多數骨骸身上還有著朽爛骯髒的衣服。
我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只是一味的屏住呼吸,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狼眼照射出慘白的光,同樣白慘慘的骷髏環繞在周圍,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著當年的冤屈。
深一腳淺一腳,終於爬上了主支架,綁好繩梯,順著骨骸放下去,再看海夜靈,臉色煞白,神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我攀著支架一步步往上爬,遇到懸吊的屍骸,就硬著頭皮把它們蹬下來,以便等會兒海夜靈上來的時候不那麼驚心動魄。
爬了大約二分之一的高度,體力過度消耗,我不得不騎在一根橫木上休息。
抬頭看了一會兒,向下方的海夜靈喊道:“上面都是炸塌的石頭,有洞,有光,出去的機會很大。”
海夜靈勉強點點頭,剛要說什麼。
忽然,一個媚惑的女人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想去哪兒啊?留下陪我,不好嗎?”
我後背頓時冷汗涔涔,聽聲音居然是周蝶!
“謝安,小心,它在你後邊!”海夜靈叫道。
我一手抱著橫木,一手握住了腰間的匕首,慢慢扭過頭,眼角的餘光瞄到肩上赫然趴著一張青面紅眼、吐著鮮紅舌頭的鬼臉!
沒等我拔出匕首,就覺得後背被狠狠撓了一下,疼的像火燒一樣。
我急忙抱緊橫木,拔出匕首狠命的向身後劃去。
“撲刷刷”一陣小型的颶風從頭頂刮過,匕首砍了個空,一個黑漆漆的龐然大物揮舞著翅膀從我頭頂掠過,落在釣臺對面凸出的一塊岩石上。
這時我才看清,那是一隻通體漆黑的怪鳥!
怪鳥停在那裡約有半米多高,鳥身的羽毛是黑色的,一雙鋒利的鳥爪卻是血紅色的。
鳥頭比一般的鳥要大的多,也圓的多。
奇的是,它渾身黑毛,偏偏面部是綠色的,一雙異於常態的血紅色眼睛又大又圓,這使得整個面部看上去像是傳說中的拘魂惡鬼。怪不得叫做鬼面鷯哥呢。
兩寸長的鳥嘴也是血紅色,微微向下鉤曲,乍一看,可不就像惡鬼吐出的長舌嘛。
“既然來了,還想走嗎?”鬼面鷯哥偏著頭,看我的眼神中竟有幾分鄙夷和戲謔。
這次沒有迴音,我聽的分明,它模仿的居然是周蝶的聲音!
這說明周蝶根本不是第一次來山河礦,她和日本人……
不等我多想,就聽海夜靈大喊:“小心!”
我猛一激靈,見鬼面鷯哥還在原處沒動地方,身後卻又是一陣勁風捲來。
鬼面鷯哥不止一隻!
我大驚的同時勃然大怒,雙腿夾緊橫木,身體往前一趴,同時一擰腰,側過身憑藉感覺伸手向後抓去,攥住一根粗樹枝般嶙峋的事物,說什麼也不肯再鬆手。
一聲刺耳的怪叫在頭頂響起,一股巨大的力道差點將我從釣臺上扯下來。
我夾緊雙腿,右手匕首向上狂砍,沒幾下,就覺得一股熱血兜頭淋了下來。
“八嘎!”對面的鬼面鷯哥怒了,竟然用男人的粗嗓門罵了一句日語,騰空向這邊飛了過來。
“我艹你媽!”
我用匕首砍中偷襲的鷯哥時,抓著它爪子的左手也被撓的鮮血淋漓痛徹入骨,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