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安莊園,所以聽見了馬蹄聲,安豫便直覺是客人上門。
藕香遙望著,見一騎馬漸馳漸近,策馬男子的黑貂披風在落日餘暉下飛揚。
驀然間,她的心一跳,訝然地搗住唇。
“舅舅,是小王爺!”
她沒想到允秘會出現在這裡。登時慌得手足無措。
“是嗎?那是小王爺?”安豫驚訝地張大嘴。
雖然仍有段距離,但藕香幾乎可以從逐漸逼近的男人臉上感受到騰騰殺氣,她開始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天哪,他肯定氣壞了,我還沒準備好要見他呀!”
她嚇得轉過身,慌亂地想找藏身之處,但這條小徑兩旁全是草原,避無可避。
隨著馬蹄聲逼近,她的頭皮更加發麻,明知道兩條腿根本跑不過四條腿的馬,但她還是下意識地逃跑起來。
允秘大老遠就看見藕香佇立在草原上的身影了,一看見她時,他心中掩不住興奮和喜悅之情,但忽然見她轉身就跑,心頭怒火立刻街上腦門。
見到他,居然沒有開心地朝他飛奔而來,反而轉身就跑,他就那麼可怕嗎?
他的肺快氣炸了!
藕香跑了一陣,聽見馬蹄聲愈來愈近,她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了,索性停下不跑了,轉過身看著允秘疾馳向她。
夕陽將他身下壯碩的白馬染成了黃金色,他低身駕馭馬兒的氣勢,爆發出一種驚人的美感,耀目得幾乎令她張不開眼。
這一瞬間,她的眼眶微熱,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只是幾曰未見,再見他竟彷彿已隔千年萬年。
她對他的情意和眷戀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可以如此痴狂地愛上他,他為何不可以?
實在太不公平!
允秘朝她賓士而去,就要撞上她的瞬間飛快地俯身將她撈上馬背。
藕香跌進他懷裡,心咚咚亂跳,她悄悄地抬眸看他,只見他表情兇狠,眼神狂怒,看樣子真的是氣壞了。
她的心尖幽幽地疼,無限愛憐地環抱住他,把臉頰輕貼在他的胸膛上。
允秘的心跳急遽,像擂鼓般地敲打她的耳膜,一聲聲地敲進她的心裡。
他的胸膛炙熱汗溼,可以想見他一路快馬賓士而來。且是為了她而來。
安莊園離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她乘馬車來都要一天的時間,允秘騎馬或許快些,但馬不停蹄至少也得半天的功夫。
她咬著唇,很是感動,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強烈的佔有慾——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的!
戚覺到藕香緊緊的擁抱,允秘低眸望了她一眼,看著她淚閃閃的黑瞳,原本怒極的情緒慢慢地柔和了下來,帶著她盲目賓士了一陣,這才漸漸放慢速度,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幹麼見了我就跑?你就這麼怕我嗎?”允秘兇巴巴地罵道。
“因為我沒想到你會來呀!”她抿著唇笑,仰頭注視他。
“你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麼還有時間跑到這裡來?”
“大婚的事已經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禮單,好不容易今天找到時間去看你,你居然不在,說什麼來舅舅家小住幾曰,為什麼離開家也不告訴我一聲?”他氣得直問到她臉上。
“我只是來舅舅家。並不是去多遠的地方。”
她拉起衣袖,輕輕拭掉他額上的汗水。
“以後你去哪裡都得事先告訴我,要不然留封信也可以。你又不是不會寫字,寫封信會折斷你的手嗎?”他火氣還沒消。“居然說都不說就擅自離開,你膽子真是愈來愈大了!”
“我想你最近應該會很忙,所以就沒煩你了。而且我也才離開兩曰,何必氣成這樣?”她一雙清明如水的杏眸凝瞅著他。
“兩日只是我們沒見面的時間,事實上你不只打算離開兩日吧??”他十分惱火。“你老實說,我若沒來找你,你打算住幾日?”
藕香嫣然一笑。“也許十天,也許半個月吧。如果心情舒服自在,還可以多住些日子。”
“這麼久的時間,你就下想見我嗎?”他怒視她,她愈是平靜淡然,他的情緒就愈是焦躁不安。
“想啊,當然會想你。”她苦澀地微笑。“但也就只能想想而已,還能怎麼樣呢?”
允秘忽然緊緊抱住她,嗓音低柔地貼在她耳畔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你接來我身邊了。以後讓你天天看著我,就不用想我了。”
藕香靜靜地任他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