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委屈地哭了。
他心房一痛,傾靠而去,臉頰貼上那張嫩嫩的小臉,憐惜輕蹭,好懊惱打著石膏的雙手無法抱他。
“兒子,別哭……”他沒有不認他。
那是他的兒子,他連絲毫疑慮都沒有,儘管,他什麼也記不得。
小嬰兒有一雙和他好像的眼睛,他為兒子取名“唐允恩”,回應女子夢中話語。
允你……
允恩長得愈大,愈像他,在沒有她的十年歲月中,父子倆是彼此活下去唯一的動力與希望。
直到,那名最重要的女子,再度回到他們的生命中——
夜半醒來,四周暗沈一片。
他坐起,伸手扭開床頭燈。
像是作了長長的一場夢,醒來之後什麼也沒有,她仍在他身邊,平凡夫妻牽手相依。
什麼是前世?什麼是今生?他不想探究。
什麼是過去?什麼是未來?他也不再回顧,只知道,他擁有了她的未來。
杜承嗣的死,在當時有太多人目擊,就只是小衝突,無意拉扯所引發的意外,無人蓄意,最終也是以意外事件結案。
但是,親眼目睹事件發生的她,情緒卻受到相當大的衝擊,有一陣子很恍惚,那雙不肯閉上的眼睛像是隨時隨地都會撲上來撕咬她,令她每夜從惡夢中哭著醒來。
他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陪著她看醫生、在她由惡夢中驚醒時,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溫柔撫慰。
無法再睡下,他起身走出房門,開啟隔壁未上鎖的房門,放輕了步伐走近。這半年已養成習慣,時時夜裡探視,確認她安好。
難得小恩沒跑來跟她擠一張床,他坐在床邊靜靜凝視她。
這段時間,她精神狀況逐漸穩定下來,與勇伯商議了一下,定下延宕了半年的婚期。
她知道後很開心,這幾天心情都很好,偶爾還會聽到她輕快地哼著歌。
感受到凝注目光,她睜眼對上他,撒嬌地伸長手,他輕笑,俯下身任她纏摟頸際,溫柔啄吻。
“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不要。”看見他,就睡不著了。
摟著他,硬是纏賴,加深這個吻。
原本溫柔的柔吻,逐漸轉深轉熾,熱烈交纏。
他悶哼,壓上柔馥嬌軀,肢體糾纏,廝磨的肌膚熱度一寸寸升高。
“靜……”他呻吟。“這樣我會把持不住……”會想要她,放縱地狠狠纏綿一回。
“沒關係。”她輕咬他下唇,舌尖好玩地舔舐。
要命……
倒也不是說矜持什麼,兒子都十多歲了,再ㄍㄧㄥ那種結不結婚能不能做的問題反而是矯情,他只是顧慮她的狀況,之前情緒那麼不穩定,他又不是禽獸,哪還能照上不誤?
雙掌捧住嬌容,定定望住她。“靜,你要我嗎?”
“要!”答得好堅定迅速。一直以來,都只要他。
自制瓦解,他狠狠吻住她,雙手探撫嬌軀。
太過久遠的纏綿,像要重溫什麼,他一點一點探索,關於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烙下溫度,重新記憶,這一次,再也不會忘。
“靜,我很愛你,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她回摟,吻他頸畔肌膚。他喜歡她這樣親他,每次帶點力道地吻他那裡,他就會緊繃、顫抖。
“真不公平……”他抗議,幾近愉悅又懊惱地吟歎。她知道他所有的弱點與敏感處,他卻得從頭來過……
她輕輕地笑,帶點得意。
但是當他往下探吮,換她笑不出來了。
“你……一定有偷練習……”技巧變了好多,以前、以前他才不會那樣碰她……
“過了那麼久,要沒進步就丟臉了。”以前,太年輕、太倉促,總是讓她委屈,而現在,他懂得如何取悅她,他一點都不急,還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好好愛她,補償過去所不足的。
“相信我,我會讓你很快樂。”他低聲承諾,用最誠摯的心,釋放他滿滿的憐寵與珍愛……
燦燦的陽光映照眼簾,唐君蔚本能地伸手去擋,發現左臂動彈不得,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對了,這是董靜舒的房間,他在她床上。
記憶回籠,他緩慢地側過頭,凝視枕在他臂上沉睡的臉容。
昨晚,他們做了許久,盡情地探索對方,把以前來不及做、或想做而害羞不敢做的事,全都毫無保留地做了。
他竭盡所能地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