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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這玄符子今年快八十歲了,外貌看來卻還和六十多歲時一個樣,精神比很多年輕人還好。他兒子玄卜子也已經年逾六十,看上去也還是一副中年人的相貌,常年沒病沒災的,每天與他父親在東西兩條街上各擺一個算命卜卦攤子,為人解籤說夢擇期避禍。在這夕鎮之上,與玄符子有並稱“大小兩神仙”的美譽。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玄符子與玄卜子,在私下裡並不是真正的父子關係。而他們的身份,也絕非普通江湖術士那麼簡單……

“二師兄,您覺得掌門師兄千力傳音裡所說的話,可信嗎?”卦攤收起,回到落腳處的玄符子反而對那“兒子”玄卜子極為恭敬,奉上一杯茶後才開口說出心中疑惑。

玄卜子微閉著眼睛,手中幾支黑色卦籤靈活的轉動著:“掌門師兄的話,自然沒有懷疑的道理。但是他口信說的那個小孩兒竟然會是聖祖大人的親傳弟子,倒是教人不得不多思量一番啊。而且重建首陽派,既沒有入門仙訣又沒有新進弟子,光有個二流的洞府能起什麼作用呢?”

“那二師兄的意思是?”玄符子垂下手,心底實在矛盾的要命:“不從徵召嗎?”

“不,無論如何掌門徵召,身為首陽門下弟子都沒有違抗的道理。既然掌門師兄那麼信誓旦旦,我們兩兄弟去看看又有何妨。”玄卜子放下卦籤望了望天色,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收留整個修真界的敵人,讓異能者加入修真門派。師兄啊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妄為了……我們首陽派,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收拾東西,今晚就出發吧。”他嘆了口氣,似乎想把心中的憂慮全部釋放出去:“路程很短,不過山道難行,恐怕得明早才能趕到。”

玄符子拖著老邁的身軀自去裡面收拾行李,口中還羨慕的唸叨著:“學藝不精啊,要是能練到掌門師兄的那種程度……不,只要練到能升空就行了。這樣子跑點山路走個幾十公里路,還不跟玩似的。”從兩人外貌來看,就知道他們的修真層次實在低得夠嗆——這衰老是真正的自然衰老,而非是修真有成的高手為了威勢幻化出的外貌。

換而言之,這兩人除了能闢個谷算個卦,或者最多寫幾道靈符之外,與修真之道毫無成就,甚至還比不上華家十八鐵衛中最差的那幾個。

片刻之後,玄符子已揹著個小小的行囊站在門口:“二師兄,出發吧?”

眼見太陽漸漸西落,玄卜子再度嘆了口氣,拋下手中書卷站了起來:“這次重建門派或許會有所作為,但我實在很懷疑,修仙的旅程能有我們現在的生活快樂嗎?”

玄符子老邁的眸子裡流露出黯然神傷之色,陪著師兄發了一陣呆之後,終於走出了這個安居十餘年的小屋。

背後的木門虛掩著,而那張“鐵口直斷”的布幡就斜插在門口卦攤之上,迎風招搖。

這兩人星夜趕山,半靠人力半靠仙訣的保持著相當的行進速度,倒總算在天明時分來到了玄丹子口信中所說的白雲岩。

只不過,這兩個手底下粗糙無比的傢伙可沒看穿空心禁制的能耐——他們睜著眼,就著初升旭日的光芒在洞府周圍摸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找到那扇近在咫尺的門。

“二師兄,到底是這兒不?”玄符子佝僂著身軀,在地上拍拍打打的:“找半天了,掌門師兄也沒說從哪兒進……會不會找錯了?”

這回連玄卜子也有點迷糊,摸著腦袋道:“不能吧。我剛剛還起了一課,應該就是在這一帶沒錯!”

正說著,兩人前方的虛空中突然浮起陣怪異波動,一個半人多高的空間缺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黃玉林的腦袋從裡面探出來,還帶著缺口內那惹人遐思的青蔥綠色:“兩位是首陽派門下的玄卜子和玄符子師叔吧?請進請進,等你們多時了。”

這空間波動似乎不像仙訣啊,難道是……異能者?倒的確是招到新弟子了,可為什麼會是個異能者?玄符子和玄卜子怪異的對視一眼,跨進了這一“牆”之隔的天地內。

背後的空間裂縫緩緩閉攏,玄符子和玄卜子兩人卻早已被這天地之內的奇妙景色震撼的忘了一切。

春,夏,秋,冬著四種季節似乎完美的結合在了這個不足幾百坪的空地上。一邊是芳草霏霏花開不敗,一邊卻是豔陽高照,隔過幾步,又看到果樹枝頭累累的秋實,和那在空中飄舞不定,卻從未有半片落到地上的雪花。所有季節內最美的景色被集中在一起,將這個方寸之地輝映的如天上瓊樓玉宇一般,充滿了世外仙氣!

在這種空氣中,玄符子和玄卜子甚至覺得體內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