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我難堪啊。不過為家族利益,丟卒保車也顧不得太多了……何況硬保下來也無法象以前期望的那樣統領群雄,光耀祖宗了。”
“現在既然行不通,還可能影響到我們的利益,那就只能……”白虎接上去,在自己脖子上比了個“切”的姿勢。其神情之兇狠,看得諸人均是一凜。
“我贊同廢他功力,逐出華門。”華成見事情無可挽回,討論又漸漸被白虎引向極端,只得無奈的同意了最初的決議。朱雀青龍兩人頗有深意的看了白虎一眼,也均舉手透過。
至此,空心的命運再度被這一群師兄師傅們扭轉。原本一切順利的命運程序自三年後再起波瀾,而身為決議者的華恆心中,卻也充滿了矛盾與痛苦。
第一部第七章久別侵懷抱,他鄉變容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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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來,空心照常上山唸了遍佛經,又與兩妖玩了一會才翻牆回了宅子。他還記得華恆囑咐之事,便又急衝衝的奔進練功室開始盤坐養氣,將沉浸在百脈中的那一點仙靈之氣慢慢溫養著,從華恒指導的十三經開始,向全身各脈緩進遊走。
自三年前那五顆佛舍利進了他體內後,空心經脈之寬比普通修真不知大了幾倍,修煉以仙勁過脈為基礎的英雄訣也是事半功倍。但成因斯毀也因斯,這英雄訣最後兩著,“登天階”和“引躍如”與前面幾層恰好相反。得將仙勁充盈在脈端,以無上之力強行開闢最後兩個通道直至頭頂才能竟功。所以空心那寬大之極的經脈反倒成在突破這兩層瓶頸的障礙,而想要正式步如“太息訣”的修煉,從仙勁醞釀跳入修煉元嬰之境界便非得解決這一難題不可。
他閉目寧神,氣定沉淵的修煉了一陣,只覺得渾身上下運起的仙勁將自己一半經脈漲得生疼,另一半卻依舊虛虛地不見漫溢。他悶哼一聲,拼盡全力地將餘勁鼓起朝剩下幾道經脈衝去。但仙勁一入那幾道經脈,便象溪流入海般消失在泱泱大道之中,終於還是沒能堅持到它們充盈百脈的那一刻。
“他媽的!”空心學著昨天華恆的腔調罵了一句,覺得這話實在有趣,竟不由自主地傻笑了一陣。但笑到一半,卻又猛得想起昨天華恆與白虎那場古怪的談話,不禁把眉頭皺了起來。
(對啊,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一念及此,他那顆小心兒就開始不安的跳動著,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空心又顰著眉思度片刻,只覺得心內漸漸焦躁起來,終於不耐煩地一躍而起:“不練啦!煩死人的!”他雖是聰慧過人,但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孩,要從如此撲朔迷離的線索中理出個頭緒本就不易。再加上生性跳脫不羈,也沒那個耐心來梳理此事。
練了這會功夫,仙勁又有不少長進,但離著充盈經脈還有老大距離。空心歷來只知近慮不顧遠憂,想想時間尚早,便一蹦一跳地從練功室裡走出,盤算著去看看明天大會會場安排的怎麼樣了。若是有機會,能偷大批點師傅珍藏著待客用的那幾瓶子百年古釀,可就賺到了。
“仙花露,我來嘍!”他拼命一跳,竟輕巧地躍過前方古木,落在隔開內外兩院的高牆之上。
這下不憑仙勁的純以自身體力跳起,高則高矣但輕靈飄逸自然稍嫌不足——落在牆頭時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的他腳板都有些微微發麻。
外院便是明日準備大宴賓客之所,經過幾天整理拾掇已頗象個會場的樣子。但華成從來沒操辦過這類盛會,也不知該以什麼規格來佈置它,再加上翻了點介紹當今禮儀的書,登時把這會場弄得有些不倫不類——猩紅絨毯鋪著地面,上頭擺放的卻是原先放在後院的那些花梨木桌椅。長條桌子將大院四面圍著,黑色的高靠背椅子也挨個排在後面,但卻怎麼看怎麼象耍猴戲的場子。
這會那百多個弟子正蹲著在牆邊修剪花枝——這幾個只懂修真練劍的大男人哪做過這種細緻活,苯手苯腳的亂忙一氣,幾乎把貼牆根長的極茂盛的月季都給糟蹋光了。
空心見狀,忙急著喊了一嗓子:“喂,你們都給我住手!”——他也是愛花之人,這幾侏月季更是三年前剛到華宅時和個相與的婢女姐姐一起種下,也算得上那段回憶之見證。哪容得他們這般肆意毀壞。
“五師祖好!”百來個弟子直起身來,齊齊向空心施禮。
其中有個漠北分舵舵主算是這一幫子的頭兒,見空心擰著眉毛一副惱怒相,只得上前一步陪著笑道:“五師祖,您別生氣……可這活是四師祖交代了要乾的。明兒就開抗魔大會了,不加緊幹完恐怕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