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子就將那天朱嬸子借腳踏車的前因後果,跟宋菲幾個學了一遍,她嘴皮子利落,把當天的場景形容得活靈活現的,聽得宋菲幾人都無語了。
杜曉雲一臉的不可置信:“朱嬸子怎麼想的?哪兒有借腳踏車做彩禮的,還送幾天就要回來,能要的回來才新鮮呢。”
“可不就是。”宋菲也說道:“這也太離譜了。”
“就是說呢, 離大譜了。”花嬸子一臉的贊同。
旁邊的一個嬸子聽到了花嬸子跟葉檀她們說的話,頓時也驚訝道:“哎呦,山慶她娘這是咋想的?誰家這麼做事情啊,這要是腳踏車要不回來,她家拿什麼賠給小葉知青啊?”
宋菲嘀咕了一句:“保不齊就不打算賠呢。”
文靜認同的點了點頭,對葉檀說道:“你不借就對了, 不能借。”
葉檀笑道:“嗯, 放心吧,這樣的我肯定不借, 借出事兒來就是麻煩。”
一旁也跑過來看熱鬧的韓露露和葉小珍也聽到了花嬸子的話,葉小珍就陰鬱的看了葉檀一眼,又看了看朱嬸子,便微微低下頭,眸底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人群中間,錢家和朱家正吵得不可開交,錢家來了五六個人,打頭的就是那個聲音尖亢的婦女,是錢曉慧的媽, 劉大芬。
劉大芬和朱嬸子兩人針尖對麥芒, 誰也不讓誰。
一個賣閨女還是嫁閨女的話題,被兩人翻來扯去的,車軲轆話吵了一大通, 劉大芬咬死了要是朱家不給說法,就要告朱山慶耍流氓。
朱嬸子急了,跳著腳的對劉大芬說道:“你怎麼不說你們錢家把我們家山慶給打成什麼樣了?你告我家慶山?我還要告你錢家呢,你們就是……就是……”
旁邊有人小聲說道:“故意傷人。”
“對, 故意傷人!”朱嬸子雙手一叉腰,朝著劉大芬氣勢洶洶的說道。
說到朱山慶的傷,劉大芬噎了一下,她也知道,當時打得挺重的,這不是氣不過嘛,誰家清清白白的未婚大姑娘,被一個男人抱了,那都得炸啊,就算這個男人是要定親的也不成。
這不是還沒定呢。
只要還沒定親,那肯定不能讓對方動手動腳的。
但是,劉大芬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也叉著腰,一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家山慶不動手動腳的,我們能揍他?你咋不說你兒子不要臉呢?”
“你閨女才不要臉呢。”朱嬸子指著劉大芬就罵道:“誰家好姑娘揹著家裡人單獨見男人的?”
“你壞我閨女名聲, 我揍死你。”劉大芬一聽, 簡直氣炸了, 這是說她閨女不檢點?她閨女可清清白白的, 彩禮都還沒收回來呢,這要是因為朱嬸子的話壞了名聲,彩禮可就不好要了。
朱嬸子也不示弱,見劉大芬衝過來,當即也衝了上去,兩個婦女糾纏在一起,互相揪頭髮挖眼睛摳嘴巴,朝著不好見人的地方的嫩肉就狠狠的掐了過去。
錢家和朱家一見兩個女人打起來,當即也都上了頭,都衝了上來,捉對兒打了起來。
於是,一場罵戰直接升級,成了鬥毆現場。
周圍的人一看,這哪兒成,鬧不好就要鬧出事情來了,當即便有好多人上去勸架,當然,不少人拉的是偏架,錢家的人明裡暗裡就吃了不少虧,頓時一個個肺都要氣炸了。
“都給我住手。”周長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還不等近前,就大聲的喊了一句,跟著一起來的,還有侯大海。
葉檀看到侯大海,還挺驚訝,實在是這位村支書實在太低調了,平時基本看不到人影兒,凡是生產生活的事情,都是由周長柱負責的,想不到今天倒是過來了。
周長柱跑了過來,看錢家和朱家雙方還不肯停手,就又嚷了一句:“都給我住手,朱家的都給我住手,要不然扣你們工分,還有那邊兒的,再不住手我就去你們村子找你們大隊長,看看你們的工分還保不保得住。”
工分,那可是命,誰都捨不得,尤其錢家,本來今天就是請假過來的,再扣工分,日子還過不過了?
當即,雙方立馬就鬆了手,不過誰都不服氣誰,還互相瞪著對方,恨不得用眼神再揍對方一頓。
周長柱這個氣啊,現在正忙的時候呢,就沒個消停,昨天半夜剛把劉文良送去醫院,那傷口劃得不小,人家大夫連夜給做手術縫了針,劉文良不肯住院,最後觀察了半個晚上看沒什麼問題,大夫才放人,今天半上午才回到村子,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