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舉目看去,走在前面的是兩個黃衣老僧,為首一個年約六旬外,個子不高,臉頰瘦削,生得濃眉如帚,細目如縫,似開似閉,生相古怪。稍後一個也有六旬左右,身軀肥胖,像個肉團,卻生得細眉短目,貌相庸俗。這兩人雙手合掌當胸,緩步走來,也看不出有何高僧模樣?
跟在兩人身後的是兩個身材高大,身穿淡黃僧衣的和尚,一個手捧一柄一面裝有金輪的禪杖,一個手捧一柄四尺長的鑌鐵降魔杵,緊隨兩個黃衣老僧身後而行。
最後陪同他們進來的則是九頭鳥索寒心。
索寒心目光一轉,陰聲怪氣地笑道:“原來高朋滿座,華山商掌門人、百花幫主、丐幫右護法都在這裡!”
花雙雙含笑道:“二位大師、諸位大俠,先請坐下,賤妾好替大家引見。”
肥胖黃衣僧人朝那瘦削臉老僧合十一禮道:“師兄請上坐。”他個子肥胖,聲音卻尖細得如同童子一般!
瘦削臉老僧雙目似睜非睜,口中“唔”了一聲,也不謙讓,龍行虎步走到上首一張太師椅上,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然後目光朝他身旁一動,才死樣怪氣的 道:“師弟,你也坐下來。”
肥胖僧人尖聲應“是”,就傍著他師兄坐下。
兩人這一坐下,那手捧金輪禪杖的僧人,立即趨了上去,站在瘦削老僧的椅後,捧鑌鐵降魔杵的僧人,也隨著站在肥胖僧人的身後。
眾人眼看這個黃衣僧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禁為之側目。
花雙雙因來了這兩個五臺高僧,就像來了靠山一般,方才的焦慮不安之色,似乎已經一掃而空,如今她臉上又有了冷傲的笑容。
花真真看不過去,只好抬抬手道:“商掌門人,諸位請坐啊!”
大家只好在兩位“高僧”的下首,依次落坐。
花雙雙含笑著道:“賤妾現在替諸位引見,這二位大師,乃是五臺山真容院的高僧,這位是大達尊者,這位是大德尊者。”
接著又替在坐諸人一一引見了。
大達尊者(瘦削臉黃衣老僧)聽她介紹到華山派商掌門人和百花幫主花真真時,他雙目微張,射出兩線精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下,點點頭,重又半垂半閉,對丐幫右護法連三省、鐵膽盛錦堂等人,卻似毫不放在眼裡。
他這般傲慢無禮,直看得眾人心頭大為不快。
一名花衣使女獻上香茗,大達尊者也不和大家客氣,端起茶盞,把一碗剛沏的滾燙香茗,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下直看得在座諸人,莫不暗暗凜駭,心中各自忖道:“這老和尚果然內功精深,他當著大家,喝下這碗滾燙的茶水,自然含有示威之意了。”
華山掌門商翰飛平生最祟儒學,為人謙沖,看著這老和尚在人前炫弄,也只是一笑置之。
倒是伏虎丐連三省本是直腸子的人,他如此賣弄,臉上不期而然流露出不豫之色,只是沒有開口而已。
花雙雙嬌豔的臉上,卻有得色,目光一轉,含笑道:“商掌門人、連長老,光降寒莊必有什麼見教?賤妾那就恭聆教言。”
她已經有了靠山,故而開門見山問了出來。
商翰飛抱拳一禮,含笑說道:“仙子不問,兄弟也正要向仙子而陳,兄弟有一故人之子,叫做範子云,數日前在金陵遊湖失蹤,後來聽說在山神廟被丐幫擒下,誣他與謀害蔡幫主有關……”
花雙雙不待他說完,介面道:“商掌門人,賤妾卜居獻花崖,二十年來,從不預問江湖是非,這些事都與賤妾無關。”
“是的。”商翰飛依然臉含微笑,徐徐說道:“兄弟這位故人之子,是否參與謀害蔡幫主,自有丐幫查證,兄弟確信丐幫不會冤枉好人,只是當晚有貴幫門下二位女弟子,突然在山神廟現身,把範子云和蔡幫主門下的凌江濤二人劫走……”花雙雙道:“這些賤妾並不知道。”
連三省介面道:“但是兄弟據報,當晚仙子從獻花崖出發的四輛馬車中,卻有二男二女,和仙子同車。”
“不錯。”花雙雙冷然道:“那天晚上,確有四名青年男女,擅闖獻花崖……“連三省道:“他們正是範小兄弟和敝幫的凌江濤了。”
“我不管他們是誰。”
花雙雙冷聲道:“賤妾卜居獻花崖,訂有一條規定,獻花崖並不禁止遊客遊賞,但武林中人,不得隨身攜帶兵刃,在獻花崖滋事,這四名青年男女,犯我禁條,賤妾把他們拿下,這有什麼不對?”
連三省道:“仙子言重了,只是範子云、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