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下落之勢,就緩得一緩,但第三劍擊到棍身之時,他就沒有收回長劍,劍鋒順著棍身,“沙”的一聲,往下削落。
這就是柯長泰不習慣在空中使兵器,所以沒有變化,他一棍往上刺起,從縱身而起到再回到地上,始終只有這個姿勢,陸宗元練了數十年騰空搏擊,在空中習慣了,一樣可以變招換式。(從偏身避開棍勢,到連發三劍,再順著棍身削下)
這一記長劍順著棍身削下,可厲害得很,他就是算定你柯長泰在空中無法變招換式,劍鋒削下,你就非棄了棍子不可!
柯長泰只是不習慣於空中發招,他在丐幫之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並不是武功不如陸宗元。
此刻身在上空,突見陸宗元“沙”的一聲,劍鋒順著棍身削下,心頭不禁大駭,百忙之中,右手五指一鬆,用力朝外推出,(他銅棍本是直豎的)左手同時呼的一掌,朝陸宗元平推擊出,借勢吸氣,身子往後斜飛,飄落地上。
陸宗元逼他棄棍之後,也隨著飛身而下。柯長泰這下著了先鞭,口中大喝一聲,左手一記劈空掌凌空擊出,右手一探,又接住了垂直下落的熟銅棍。
陸宗元飛身落地之時,眼看柯長泰揮掌擊來,也立即左手一揮,和他硬接了一掌。
兩人這一掌勢均力敵,誰也沒有勝得了誰,於是劍棍齊揮,各出奇招,又打在一起了。
謝友仁、陸宗元既已出手,齊子厚手中竹節煙管一指,沉喝道:“王鎮海,咱們也不用閒著了。”
王鎮海嘿然道:“齊掌門人有興趣,兄弟自當奉陪。”
“很好。”齊子厚吸了一口煙,煙管一擺,哼道:“請吧!”
王鎮海知道他自恃自份,絕不肯搶先發招,這就沉笑道:“王某那就有僭了。”揮手發掌,直欺而上。
齊子厚把旱菸管交到左手,一隻右掌,迎著擊出。
齊子綏和丐幫執法長老宋仁民,也在此時,動上了手。
林前動手的四對之中,以謝友仁和花雙雙,陸宗元和柯長泰兩對,劍刃交接,不時傳出鏘鏘劍鳴,和劍光流電,不時劃出耀目精練,使人感到戰局兇險,生死俄頃,搏鬥十分激烈。
其實齊子厚和王鎮海,齊子綏和宋仁民這兩對,雖然只是徒手相搏,並未動用兵刃,但他們都是練了幾十年武的人,在他們舉手投足之間,一記掌風,一縷指影,甚至一點衣角,一截衣袖,均足以致敵人於死地。
因此這四人雖無兵刃交接之聲,虹射電流之光,但出手之猛,激戰之烈,絲毫無遜於使兵器的四人。
謝友仁果然不愧威鎮西南的劍術大家,展開“點蒼劍法”,一支長劍左右飛灑,匹練橫空,集劍法之精奇,一時之間,幾乎逼得花雙雙著著後退,除了封架,很少有還手的機會。
激戰中,只聽謝友仁清朗的聲音喝道:“花門主,這一劍,已是第九招了。”
花雙雙方才說過,要在十招之內,教他束手就縛,這話自然是有意諷刺,如今已經第九招了,你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呢!
花雙雙冷然道:“多謝你提醒我。”
謝友仁話聲方出,鼻中突然聞到一股濃馥的花香!
花雙雙目光一注,長劍倏回,嬌喝一聲:“撒手!”
“鏘!”雙劍乍接,謝友仁只覺手腕無力,長劍被對方一劍擊落當地,心頭猛吃一驚,嗔目喝道:“你……”
花雙雙嬌笑一聲道:“我言出如山,說過不出十招,你絕走不出十一招去。”
口中說著,手中劍尖一顫,已經連續在謝友仁身上,點了五處要穴。
和柯長泰動手的陸宗元,方才還看到謝友仁劍光繚繞,逼得花雙雙步步後退,此時聽到鏘然劍鳴之後,有人長劍脫手,嗆啷墜地,還以為謝友仁得手了,目光斜睨,發現謝友仁已被花雙雙所制,心頭不禁大為駭異!
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就在此時,突覺香風迎面,花雙雙已經手仗長劍,飄身過來,嬌聲笑道:“柯副盟主,你怎麼啦?直到如今連一個老猴精都沒制伏?”
那一陣花香,甜得沁人!
陸宗元久走江湖,立時警覺,趕忙摒住了呼吸。
柯長泰被問得老臉一紅,呵呵笑道:“花門主,這老猴精不好對付。”
花雙雙輕笑道:“那你副盟主就站到一邊去歇息吧,還是讓我來。”
柯長泰如奉綸音,口中連聲笑道:“好,好……”
迅速的虛晃一招,拖著銅棍,往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