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身在空中,哪能由得了他?口中剛說了個:“我……”
突然身發如箭,猛向德清大師迎面撲了過去。
德清大師不防他話聲未落,就朝自己撲來,睹狀一驚,要待躲閃,已是不及,而且他也深知“後來的慧善大師”一身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哪敢絲毫大意,到了此時,只好雙掌一立,掌上運起六成力道,迎著“後來的慧善大師”,朝前推出。
這一招正是少林寺“降龍伏虎拳”中“當門拒虎”,是一記寓攻擊於防衛的剛猛掌勢!
後來的慧善大師朝德清大師飛來,乃是他後領上被鉤著身不由己之事,他在禪房中飛來飛去,全由繫著釣鉤的一根釣絲在指揮。
這時眼看自己迎著德清大師飛撞過去,正待出聲警告,瞥見德清大師雙掌一立,迎著自己推來。他自然知道自己身在半空;有力無處使,但此時要待解釋也解釋不清,而且他也自然認得德清大師這一記“當門拒虎”,雖是防衛招式,力道沉猛,可以拒虎。
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再開口,(他身在半空,全仗運氣護身,開口說話,就無法運氣)
只好運起全身功力,氣聚百穴,功凝雙掌和德清大師硬接一記了。
兩人雖是同黨,但這一記交接,兩人卻都用上了全力,空中飛人,自然來勢奇快無比,只聽蓬然一聲大震,四掌接實!
“後來的慧善大師”吃虧在懸空飛來,有力難使,掌勢乍接,他但覺胸口欲裂,兩眼一黑,一個人被震得直飛出去兩丈來遠,砰的一聲,跌在雲床之上,血氣翻騰,喉頭一甜,滿嘴都是血腥氣,他總算久經大敵,及時壓住湧上喉嚨的血氣,立時閉目坐定,不再作聲。
德清六師和他硬接了一記,因“後來的慧善大師”飛來之勢極猛,同樣的被震得心頭狂跳,血氣翻騰,腳下浮動,往後連退子兩步之多,站定下來,也立即凝神運氣。
這時只聽窗外響起一聲清脆的笑聲,說道:“真好玩,範公子,我走啦!”
德清大師猛地抬起頭來,喝道:“什麼人?”
窗外人聲寂然,哪有人影?
德清大師目光隱射兇光,舉步朝雲床走去。
後來的慧善大師雙目微睜,駭然道:“德清,你要做什麼?”
德清大師目注“後來的慧善大師”,沉聲道:“無塵,方才你突襲本座,可是想取得羅漢堂住持之後,再晉升一級,去謀少林方丈的寶座麼?”
後來的慧善大師和他硬對一掌,傷得實在不輕,經過一陣運氣調息,翻騰的血氣雖已平息,但尚未復原。他為人城府極深,看出德清大師神色不善,話聲低沉的道:“你怎麼會有此想法呢?
方才貧僧是被人用釣鉤懸空吊起,身不由己,再說莊主要貧僧接替羅漢堂,是為了黃山大會各派推舉盟主。少林寺領袖群倫,舉足輕重,故必須取得少林寺的支援,待莊主登上盟主寶座,少林寺方丈一席,自然非你莫屬了。“德清大師臉色陰沉,嘿然道:“本座只是少林寺下院報國寺的方丈而已,你當了羅漢堂住持,就是少林五院長老之一,晉升方丈,自然要比本座容易得多了。”
後來的慧善大師道:“你此時忽發此言,難道竟敢違抗莊主的命令嗎?”
德清大師沉笑一聲道:“本座怎敢違抗莊主之命,只是本座認為你本非少林寺的人,豈可入主少林羅漢堂?”
後來的慧善大師也一聲陰笑道:“你若是此刻殺了貧僧,豈非壞了莊主大事?你可曾想到它的後果麼?”
德清大師大笑道:“這個本座早已想好了,你機密外洩,死在少林慧善大師掌下,此刻黃山大會,已在眼前,少林寺遠在河南,再要派人參加已是不及,本座奉慧善大師叔遺命,前往黃山,參與大會,怎會誤了莊主大事?”
後來的慧善大師目光閃爍,冷然道:“這麼說,你是早已存心要殺貧僧的了?”
“不錯。”德清大師沉聲道:“本座是金章令主,殺了你,莊主也未必怪罪於我。”
“好,你既有此心,貧僧那也只好認命了。”
後來的慧善大師點著頭,又道:“可惜莊主還有一道密令,要我去完成的一項任務,我尚未完成,此事關係極大,完成了乃是一件大功,貧僧索性成全了你,不過貧僧有一條件,我將密令交與你,我死之後,你不得毀我遺體,必須當作少林羅漢堂住持厚殮,你可答應?”
“好,本座答應你。”
德清大師正是工於心機的人,口中雖然答應,但人卻並未再逼上前去,和他保持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