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德一邊說著,心裡的那股子委屈勁兒便翻了上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宋清源,帶著幾分冷意。
徐掌櫃看這宋清源,面上沉了幾分,道:“不是說你不準進前廳嗎?!”
宋清源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李玉德卻沒說話,轉過頭對徐掌櫃道:“是他說前廳人手不夠,讓我過來幫忙的。”
徐掌櫃面色一頓,看著宋清源,面色沉了沉,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道:“胡說什麼,李玉德是七八年的夥計,這點分寸都不懂嗎?”
看宋清源還要說話,徐掌櫃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去後廳,以後沒什麼事不準到前廳!後院有新到得木柴,你去劈了。”
說話之間,墨瀲已經到了跟前,兩個夥計看到墨瀲,緊忙行禮,隨著墨瀲擺了擺手,這才起身。
瞧著徐掌櫃的眼色,宋清源頓了頓,最後還是退了出去,走過月亮門的時候,他回過頭看了墨瀲一眼,怔愣片刻,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轉身走了出去。
“沁側妃,這,真的不是小的叫過來的,小的剛才出去了一下,回來就看到他在這裡打掃了!”李玉德似乎面上還是帶著委屈,見墨瀲面上帶著笑,忙說道。
墨瀲點了點頭,緩緩地抬腿進了屋子,看著滿屋子的東西都是用特定的盒子裝著,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她唇角微微勾起,帶出一抹淺淡的笑。
打賞了李玉德一些碎銀子,算是安慰老員工,墨瀲便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徐掌櫃見墨瀲面上並沒有不悅,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看你這墨瀲往後院走,他緊忙跟了上來。
“那個宋清源如何?”墨瀲一邊走著,看著徐掌櫃跟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徐掌櫃一頓,抬眼看著墨瀲,想起剛才的事情,心裡不由得動了動,道:“宋清源這個人做事倒是很細緻,人也算是沉穩,不過他剛來還不太懂規矩,我會慢慢教他的。”
墨瀲看著徐掌櫃,點了點頭,轉過走廊的拐角,看見宋清源一身粗布藍衣正蹲在地上餵狗,墨瀲一頓,片刻,抬腳便要過去。
“沁側妃留步!”
見墨瀲就要往裡走,徐掌櫃緊忙攔在了她的前面,道:“宋清源這隻狗兇猛異常,根本不讓生人靠近,沁側妃還是小心為妙。”
聽著徐掌櫃的話,墨瀲倒也沒有堅持,只是在一邊看著,見宋清源將切好的肉放在狗的盤子裡,那狗便快速地張口咬住了那肉,只片刻,原本整塊的肉便被它撕成了碎片,帶著點點血漬的碎肉落在草地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看著狗美美的吃完了整塊肉,宋清源這才滿意的起身,扭頭卻看到墨瀲和徐掌櫃,他面上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對墨瀲和徐掌櫃行了一禮,便要走。
“古芳齋向來人多分工細,有些時候難免會出現矛盾和分歧,這是壓力,你可承受得住?”
墨瀲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宋清源身子頓了頓,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轉身,去了雜物庫,劈柴他從來沒有做過,但是如今,他卻不得不用他場面撫摸玉器瓷器的手去觸碰那些粗糙的東西。
看著宋清源離開的背影,墨瀲面上帶出一抹淺淡的笑,片刻,她轉過身,去了密室。
錦嬤嬤和素兒在她身後跟著,面上帶著一絲疑惑,看墨瀲往密室走,便緊跟了上去。
密室伺候的丫鬟已經換了一撥,墨瀲進去看著夕顏已經在午休了,也沒有多打擾,只是坐了片刻便回到了房裡。
錦嬤嬤端過來水潔了面,伺候著墨瀲睡下,這才離開,門口素兒見錦嬤嬤出來,將她手中端著的盆接了過來,兩人便往外走,沒走兩步,素兒突然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四周,面色有些陰沉。
“怎麼了?”錦嬤嬤看著素兒面色陰沉,心裡不由得一動,問道。
原本緊繃著的心放鬆下來,素兒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素兒沒有多說,錦嬤嬤也不再問了,兩人端著東西往外走,在她們身後,一道黑影閃過,便很快的閃進了墨瀲的房間。
墨瀲原本就沒有睡著,感覺到一絲陌生的氣息,她的雙手緊繃起來,袖下的指縫中早已在無聲之間藏好了銀針,只是,原本進到屋內的冷煞氣息並沒有衝著她來,四處安靜地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黑影在屋內晃了一圈,很快便從窗戶飛了出去,他全身包裹著黑布,墨瀲並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只是印象裡,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全身的緊繃放鬆,墨瀲依舊是閉著眼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