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卻是高高的挑了起來。
看著墨瀲十分的滿意,蘇姑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帶著人離開了。
剛進了屋子關上門,錦嬤嬤便上前跪在了墨瀲跟前,硬生生的用腿嗑在地上,錦嬤嬤面上疼得稍稍抖了一下,隨即恢復了之前的冷肅。
墨瀲看著錦嬤嬤,面色一冷,卻沒有說話,任由她那麼跪著,片刻,墨瀲緩緩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錦嬤嬤。
“請沁側妃責罰!”錦嬤嬤的聲音帶著堅毅,看向墨瀲,卻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墨瀲的如波水眸不帶情緒的看了錦嬤嬤一眼,卻讓她忍不住一抖,隨即身後一身冷汗將內衫都弄溼了一片。
“我不知道錦嬤嬤做錯了什麼,或者,錦嬤嬤告訴我你做錯了什麼?”墨瀲伸手端起沏好的茶,如櫻的紅唇帶著點點光澤,她喝一口茶,瞥向錦嬤嬤,面上卻是冷寒無比。
錦嬤嬤一抖,迎著墨瀲的目光看去,又是一哆嗦,隨即一個頭磕在地上,道:“奴婢跟了二公主二十多年,不能置二公主的生死於不顧!”
墨瀲聽到錦嬤嬤這句話,面上驟然一冷,手中的杯盞重重地頓在了桌上,茶水濺出,弄溼了桌子,順著木桌的紋路流了下來,安靜地屋子裡響起輕微的水滴摔碎的聲音。
錦嬤嬤心中一顫,隨即抬起頭看了墨瀲一眼,見她面上依舊是往日的平靜,卻無形之中散發著冷徹心骨的寒意,她垂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瞧著錦嬤嬤的反應,墨瀲閉了閉眼睛,隨即深呼吸一口氣,緩慢道:“明日你便收拾東西回公主府吧!”
錦嬤嬤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墨瀲,她神色如往常,平靜淡然,如波的水眸卻滲透出點點寒意,鄭重之色讓錦嬤嬤不由得心中一顫。
“沁側妃息怒,奴婢只是擔心二公主,對沁側妃並無他心啊!”錦嬤嬤看著墨瀲,一陣心虛。
自她進清越小築的時候,不管她是在丫鬟媽子們面前立威還是做主撤掉什麼東西,甚至在墨瀲面前都冷著臉,墨瀲也從沒有過斥責,但是如今,她卻趕了她出來,於二公主那邊,錦嬤嬤都有些難以交代。
墨瀲看著錦嬤嬤,唇角勾了勾,道:“我以為,母親身邊的人都如蘇姑姑一般通透,所以,在馬車裡我才會問你那一句,沒想到,錦嬤嬤卻是給了我這樣的答覆!”
錦嬤嬤聽著墨瀲的話,猛然抬頭,看進墨瀲眼睛,錦嬤嬤第一次覺得這個是有十六歲的女子竟然讓她有種懼怕的感覺。
思量片刻,錦嬤嬤抬起頭,迎著墨瀲的目光,她心裡沉了沉,道:“奴婢愚鈍,不管沁側妃如何責罰奴婢都毫無怨言,只求沁側妃不要將奴婢趕走!”
說完,錦嬤嬤鄭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原本輕微的顫抖已經鎮定下來,眼中雖然不似之前的冷肅,如今面上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堅毅。
墨瀲停了片刻,看著錦嬤嬤的神色,似乎很滿意她的自我剖析,片刻,她嘆了一口氣,道:“我乏了,要休息一會兒!”
聽到墨瀲這話,錦嬤嬤面上一喜,緊忙起身扶著她到床邊,小心地伺候著她睡下。
墨瀲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二公主向來是個謹慎敏感的人,想要從她身上取得三滴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今日既然來了,斷然沒有空手回去的理由!
迷迷糊糊之間,已經快到了晌午,蘇姑姑過來傳膳,剛好墨瀲也醒了,簡單梳整了一下,眾人到了用膳廳,此刻,二公主也剛好到了。
清爽的小菜已經擺了上來,二公主拉著墨瀲坐到她身邊,伸手夾起一片藕放在了墨瀲面前。
墨瀲一頓,看著面前站著醬汁的藕片心裡一道暖流流過,抬眼看著二公主的臉,墨瀲感覺心裡一陣顫動,此刻又有些慶幸,幸虧沒有立刻告訴二公主木槿的事,否則,她真的有可能會情緒失控。
看著墨瀲含笑的將那糖醋藕送進口中,二公主眉梢揚起,原本冷冽的目光裡如今盡是滿足。
錦嬤嬤在旁邊看著,心裡梗著,很不是滋味,她悄悄地低下了頭,掩蓋了眼中的酸澀。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特別是二公主顯得尤為高興,這麼多年了,很少有人陪她一起用膳,雖然不是夕顏,但是二公主卻是從心裡對墨瀲喜歡。
用完午膳,按照二公主的習慣,是要稍稍散步下下飯食的,墨瀲漫步的走在後頭,進了一處野花繁開的小園子,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四處長滿了笑笑花朵,色彩斑斕,還有蜂蝶辛勤的沾染花粉採蜜,墨瀲看著落在花心裡的蜜蜂時不時地動動長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