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一愣,看著月靈面上慘白如霜,他面色沉了沉,將手裡的水又遞進一分。
“我說放我走啊!”月靈揚手甩開裴肆遞過來的水,荷葉原本裝的就不是很多,被月靈一揮手,全部都灑在了馬車裡。
裴肆面上一愣,伸手捏過月靈的下巴,帶著刀疤的臉上透露出蝕骨的冷意,他陰沉著聲音,道:“溫穆颺不是很寵你嗎?怎麼他就沒有碰過你?老子難得有耐心,你還敢給臉不要臉!”
“寵我?呵呵……”月靈被裴肆捏著下巴,吃痛的轉過了頭,掙脫裴肆的束縛,道:“他只寵墨瀲那個賤人,我什麼都不是!”
原本面上陰冷的裴肆,聽到月靈這句話,眼中帶著差異看向月靈,他不由得脫口而出,問道:“你不是墨瀲?”
月靈猛地一驚,轉過身看著裴肆,不由的心裡一顫,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道:“我是王府的月王妃!”
裴肆面色一沉,看著月靈,眼中帶著幾分不說清楚的情緒,原本已經確定目標是要將馬車裡的女人帶走,不管是相貌和氣質,在他看來完全都是符合的,可是卻沒想到這馬車卻是換了人!
月靈一雙手死死地攥住,她也感覺到是有什麼不對,聰明如她,很快的反應改過來,因為換馬車,她是做了墨瀲的替死鬼,可是如今知道,已經晚了,看向裴肆的臉,月靈猛地一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放了我,如果你要墨瀲,我幫你把她弄出來!”月靈向來知道殺人滅口的道理,如今裴肆知道她不是磨練,周身已經帶了殺意,她心裡一顫,趕緊緩和道。
裴肆看著月靈,一道長疤橫跨在臉上,縱然他原本的容貌俊逸,如今也是無形之中帶著猙獰。
“但是,你要保證今天的事守口如瓶!”月靈心裡雖然十分的害怕,可是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必須保證,如今她的身子殘破,就算溫穆颺不碰她,如今墨瀲已經沾染了美人愁,以後她若是將溫穆颺的心拴住,也斷然要有保證。
思索片刻,裴肆看向月靈,眼中依舊是帶著冷意,只是一眼,卻讓月靈心裡猛地一顫,全身跟著抖了起來。
“我送你走!”裴肆面色一沉,轉身出了馬車,季香撞在樹上,如今依舊是昏迷不醒,他伸手將季香拎了起來,丟盡了馬車裡。
月靈看著季香滿臉的慘白,她皺了皺眉頭將她扶著躺下,自己則是坐在了一邊,思索的之後該怎麼應對。
裴肆揚起馬鞭順著之前的路返回去,他面色陰沉,腦子裡快速地衡量著,權衡之後,還是決定放月靈回去,看她的樣子,是不會暴露什麼,如今既然已經抓錯了人,留她做個內應,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到了剛才打鬥的地方,侍衛頭領還沒有醒過來,裴肆將馬車裡的之前的東西蒐羅了一番,隨即在侍衛頭領的幾處大穴點了幾下,一個閃身,消失在了路邊。
月靈看著裴肆的身影,自然知道他的意圖,如今他將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她回去也有了說辭,就等著侍衛頭領醒過來,有自己的人送回王府,鬱凝也問不出什麼。
季香皺了皺眉頭已經醒了,她看著月靈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不由得一怔,馬車裡的殘亂的衣服碎片已經被扔了出去,瀰漫的味道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季香雖然疑惑,但是面對著月靈的陰寒冷臉,還是忍住了心裡的不解。
侍衛頭領醒過來的時候,有幾個侍衛也追了過來,看著馬車沒有傷殘,侍衛頭領鬆了一口氣,他猛地搖了搖頭,有些意識模糊,但是看著月靈沒怎麼樣,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幾個人緊忙查點了一下,趕緊上路回王府。
月靈回到王府,已經是傍晚時分,帶走的人是兩隊,如今回來的只有幾個,鬱凝關懷的問候了幾句,月靈只說是半路遇到了盜賊,索性只是損失了一些錢物,人倒是沒事。
鬱凝輕聲安慰了幾句,又將後面的事情吩咐的妥妥的,便帶著如蘭離開了,當家主母的形象再次顯露。
月靈回來的訊息傳到清越小築,墨瀲正和千葉提煉石寧花的毒汁。
墨瀲將萃取的毒汁滴入白瓷的瓶子中,聽著紗織無一遺漏的回報,她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你們這位月王妃還真是沒有個消停的時候,不過,這次她應該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了。”千葉一邊洗手,一邊說著,她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擦手布,看著墨瀲道。
千葉對於這樣的後宅爭鬥自然不感興趣,但是月靈平日裡太過張揚,加之前段時間斬月皇后的跋扈,千葉對於這對母女,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
墨瀲淺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