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長公主似是十分吃驚,趕緊一個翻身,跪在了地上。
“奴婢無能,沒有完成長公主的任務,求長公主責罰!”白鳳聲音清冷,話語中沒有摻帶一絲怯懦。
長公主一頓,微微抬手,跟隨而來的丫鬟趕緊上前把白鳳扶到了床上。
“發生了什麼事?水玉可是找到了?”長公主坐在白鳳對面,一雙精厲的眸子在白鳳身上細細打量。
“就差太后玉枕下的暗格沒有找……我遇到了一個伸手非常厲害的暗衛!奴婢不是她的對手,有負長公主所望!”白鳳聲音裡沒有絲毫變化,低垂著雙目,散落下來的前鬢長髮剛好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長公主眼底一冷,嘴裡不由自主地呢喃:“木槿!”
如央姑姑也是一愣,沒想到白鳳居然驚動了她,如今能活著回來,可算是僥倖了!
再看白鳳,面上蒼白,除了身上的傷時不時輕輕咧嘴,其他絲毫沒有異常。
長公主和如央姑姑互看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行了,這也不怪你,你能回來已經不錯了,這件事本宮再做安排,你且好好養傷便是!”長公主聲音冷寒,既然沒有拿到水玉,那便沒有再浪費時間的必要。
見長公主起身,如央姑姑上前攙了長公主的胳膊。
隨著暗室的石門“砰”地一聲關緊,白鳳的自嘲的哼了一聲,咧著嘴躺了回去。
“哈哈哈!你小子還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隱蝠尖細的聲音響徹在暗室,說話間,人已經從暗縫裡鑽了出來。
“滾!”白鳳對著隱蝠發聲的方向啐了一口。
這個暗室原本是沒有什麼特別,只是白鳳稍稍做了手腳,在整個暗室內部做了一層屏音防護,如此,就算是喊的,暗示外面也聽不到。
“要不是門主交代,我才懶得管你!”隱蝠撇撇嘴,手指一晃,將暗室唯一的火把點亮了。
“那你還不趕緊滾過來給老子擦藥!”看著隱蝠不緊不慢的樣子,白鳳終於咆哮了。
在血煞門徒眼裡,傷痛並不算什麼,就算砍頭不過也就碗大個疤。
可是……這一身針尖一樣的細傷,不只是疼,還癢!更要命的是不能撓啊!
看著白鳳躺過的地方已經是一片血漬,隱蝠也不再逗趣他,趕緊拿來墨瀲給他的藥,幫白鳳擦上!
“我說,你這是遇上了個什麼怪物,這一身的劍傷也太有藝術氣息了!”隱蝠一邊往白鳳身上撒著藥粉,一邊嘖嘖輕嘆。
白鳳扭過頭白了隱蝠一眼,道:“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明明是人,卻長個鳥樣!”
話音還沒落,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在暗室悠悠飄蕩,隨著隱蝠在白鳳屁股上懲罰地一拍,只聽白鳳“嗷”地一聲,差點從床上蹦下來!
靜謐的夜晚,清越小築裡除了幾個執夜守門的侍衛和丫鬟,大家都睡下了。
整個小院,只有偶爾的幾聲蟲鳴,窸窸窣窣,卻並不吵人,反而憑添了幽幽曲調。
月光倒影之下,一個嬌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墨瀲臥房的門。
隨著一陣清風吹進來,墨瀲耳朵猛地一動,眼珠在眼皮下動了動,又迅速恢復平靜,並沒有睜開。
那嬌小的身影輕點著腳尖,走路幾乎沒有一絲聲音,月光隨著她走向墨瀲床邊的腳步,將她的身影拉長。
自墨瀲搬進清越小築,溫穆颺幾乎是日日寢在這邊,加上墨瀲向來清冷,夜裡也沒有讓人在臥房守夜的習慣。
所以,那抹嬌小的身影根本就沒有估計其他,直接向著墨瀲的床邊走來。
“沁側妃……”那人輕輕地喚了一聲,仔細地盯著墨瀲的臉。
墨瀲整個身體處在放鬆的狀態,整個人跟熟睡沒有什麼兩樣,心裡卻是一突,眉兒,她院子裡的二等丫鬟!
見墨瀲沒有任何反應,眉兒心裡定了定,悄聲的往屋子裡轉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墨瀲躺在床上,手裡一直捏著的銀針藏在被子底下,一動不動,耳朵卻支著,聽著眉兒的響動。
眉兒似乎是沒有找到,又悄聲走到了墨瀲的床邊。
輕聲喚了墨瀲兩聲,見她依舊是毫無變化,眉兒又在墨瀲床上摸索了一陣。
似乎是有些失望,眉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盯著墨瀲片刻,轉身,依舊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聽得輕微的關門聲,墨瀲猛地坐了起來,一雙無波的水眸裡,逐漸淡出冰凍如冰潭冷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