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士炯炯的目光搜尋著石室只有亂糟糟的人沒有那個女人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子!“你們把我的女人交出來!”大力士狂嗥。沒有人敢應聲。
寂靜中,啞巴儒者站起來,走到大力士的面前。
“那女人已經不在了,她死了。他們把她的屍首扔進了河中。” 啞巴儒者告訴大力士。
“我的女人……”大力士哀嚎著並猙獰地舉著長劍環視著人群。“你們還我女人!”他大叫,他向人群逼去。除了這個啞巴儒者,他仇視這裡的每一個人!一個女人落進這麼多的男人手中還能有什麼結局!他恨不得把這些男人統統斬盡!手中有劍的人就操起了,但是,他們驚恐地退縮著,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願意避免和大力士的決鬥,因為誰也沒有把握別人會不會站起來拼死相鬥。往下情形肯定是,因為大力士瘋狂地要和這一個群體為敵那麼這一個群體唯一的選擇只能是共同對敵。但是隻有在流血的情況下才能引發這一切只有流血才能使個體僥倖過關的念頭破滅。
啞巴儒者出現在鐵錘的面前他壓低了聲音說趕緊把大力士弄走。
鐵錘就走向大力士,他一把攥住了大力士持劍的手腕,他把自己的劍撇到了蔫巴龜的面前拿下了大力士手中的劍,蔫巴龜也趕緊揀走了鐵錘扔給他拿的御劍。大力士驚愕地望向鐵錘,鐵錘牙縫中擠出:“你他孃的不想活了?”
“我要和他們拼了!他們糟蹋了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大力士嚎啕大哭。但是他復仇的防線已經崩潰他一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
鐵錘忽然也挺替他難過的,大力士這個巨人此時此刻淋漓盡致地表現著他軟弱的一面。所以他對大力士的恨意已經全無而且他倒多出了幾分憐意。鐵錘對緊隨他身邊的蔫巴龜說:“我們把他帶回去。”兩人就一邊一個架起了大力士往回拖。大力士哀嚎不已。
望著他們的背影啞巴儒者苦笑了。
小淫嘴溜到了啞巴儒者的身旁,說出了一句:“他又揀了一條命。”
啞巴儒者知道他指的是大力士。
“但是他能叫皇上幫助他你能嗎?”說這話時啞巴儒者現出的笑意卻有了詭秘的色彩。
鐵錘和蔫巴龜把大力士丟到大力士一直棲身的那個角落。大力士幾乎是打著滾兒失聲痛哭痛哭人們永遠奪走了那個給予他溫馨的女人。蔫巴龜把手中的劍還給了鐵錘。“看好他。”鐵錘對蔫巴龜說。蔫巴龜莊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他對於大力士來說什麼都不是,但鐵錘讓他看他就得看。
鐵錘回到了那高高的棺槨之上。他忽然高舉雙拳抻長聲音大叫:“啊——”他奮力地把聲音拖長拖長拖長。終止了之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啊之後又是。聲音中抒發的實在太多太多。因為要抒發的實在太多太多所以就用了這一聲啊。因為那太多太多是屬於皇上的太多太多沒有人可以溝通,所以只能就用了這一聲啊,正如始皇帝在宮中發出的長嗥。呂不韋給他帶來的尷尬給他帶來的恥辱還有那鯨吞天下的野心等等等等,哪裡是可與人輕談的呢?後來那還沒真正在高處的人都弄出了一句高處不勝寒。高處不勝寒。然而一到了高處就寧願寒也在那高處待著而且要誓死捍衛!
鐵錘的長嗥終止了墓穴中的一片寂靜。大力士停止了嚎哭和蔫巴龜一同怔怔地望著鐵錘。鐵錘頹然地垂下了頭。
大力士扶著石壁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走到鐵錘的面前,沙啞地說:“往後,我拿你當皇上。”鐵錘就抬起了頭,說:“你不能把他們全殺了。”
大力士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是一種承諾,是的,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全殺了還做個鳥皇帝!也殺不了,如果我被殺了你這個皇上就要直接面臨挑戰了。
“這是你的劍。”
大力士鄭重接過鐵錘遞過來的劍。“我不會叫皇上失望!”他說,皇上那兩個字咬得挺重。
鐵錘微微點了點頭。
大力士就一個人鑽過了那半開的石門,隨即,傳來他的聲音:“你們聽著,誰若是抓了魚不向皇上進獻半條,我絕饒不了他!”
從這時起,才有了納貢。大力士常去巡視,凌厲的目光挨個角落搜巡。沒有人敢迎接他的目光。鐵錘又有魚吃了,那些女人又有魚吃了,蔫巴龜又有魚刺嚼嚥了|奇^_^書…_…網|。給他的魚他捨不得吃總要給了女人們而後他揀她們的魚刺吃。自然,大力士也有魚吃。納貢的魚或者已經烤好或者沒烤好由蔫巴龜在長明燈上重新烤。那股子香味兒不再散去。
鐵錘對大力士很滿意。有一次安睡的大力士越睡越溫